小桃声音哽咽,“方宁他根本就不是进京赶考的,他连字都认不全,乡试都没有过,根本没有参加科考的资格,他拿着我给他买笔墨纸砚的钱,是出去给了他在京城找的姘头。”
说着,小桃声音逐渐转化为怒意,“甚至就连一开始与我的相遇也是他精心设计的,今天来的那些人都是他的家人,我这才知道他已经在乡下娶了娘子,还有了孩子,这都不是最可怕的,您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顿了一下,小桃才道:“为了凑够他来京城的路费,他竟然把自己的两个妹妹卖去了青楼,只不过因为她们容色太差无法接客,便被老鸨勉强压价收了去伺候楼里的姑娘,两个妹妹卖的钱不够多,他又趁着秦月熟睡想卖掉那个孩子,最后还是被秦月发现了才作罢。”
小桃止不住的掉泪,“太可怕了,人心太可怕了,他竟然能如此对自己的亲人。”
宋稚道:“你现在还要继续管他的事吗?”
“不管了,我疯了才继续管这种人。”
小桃当即擦干眼泪回去收拾东西准备跟着宋稚回府,这时隔壁院子闹哄哄的声音逐渐削弱,只能隐隐听到女子的哭啼声。
不大会儿,这边的院门被人敲响。
“表妹,你在里边吗?”
方宁充满歉疚的声音响起。
宋稚没有出声,敲门声再次响起,“桃桃,我知道你在里边,你开门好不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可不可以先听我解释解释。”
小桃听到门外的动静从屋子里出来,宋稚努了努嘴,“来找你了,开门?”
小桃愤恨的咬牙,“别理。”
说着继续回去收拾东西。
门外方宁却不死心,见门没开唱起了苦情戏,“桃桃,我知道我不该瞒你、不该骗你,可我是有苦衷的啊,若不是活不下去了我怎么会出此下策。”
说完停了半晌,似乎在观察里头的动静。
没听见响动,失望的加大了声音,“桃桃,其实我身患绝症快死了,来京城只是为了见你最后一面,撒这么多谎也只是希望自己最后留给你的是光鲜体面的少年郎形象。”
小桃收拾好从屋子里走出来,正好将他这番话听的真切。
宋稚挑眉道:“他说的你信不信?”
小桃呸了一声,“这狗东西嘴里没有一句实话,我绝不可能再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