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刘家,人证物证俱全,形势对她极为不利。
虽然心中焦急万分,孙婉的面上却不显分毫,只是用冷淡的目光回应刘家母子的得意。
刘子敬被她这眼神一激,怒火更甚:“你这顽固不化的恶妇!”
“她如此狡猾,路上必定不安分,把她绑结实了,丢到马车后面去!”
“遵命!”
家丁们手脚麻利,将孙婉牢牢绑在马车尾部,随后刘子敬和刘老太得意地登上马车。
马鞭一挥,马车如离弦之箭,绝尘而去。
孙婉尚未稳住身形,就被拖拽着一路颠簸。
坐在马车前的菊青不忍目睹,她避开视线,不敢往后望,只听得到马蹄的节奏和隐约的摩擦声,却不见后方的哭喊。
许是衣物厚重,减缓了摩擦的痛苦吧?
菊青努力克制着,终于还是忍不住偷偷回望了一眼……
一看之下,差点直接从马车上摔了个趔趄!
孙婉就这么被拖着往前,没几步,身上的棉衣就已经磨得稀巴烂,棉花一缕缕撒在路上,很快就露出了底下触目的鲜红。
血迹一路延伸,平日里稳重青石板的路,这一刻倒像是锋利的刀刃。
孙婉拼了命让后背先着地,但剧痛迅速袭来,迫使她换到左边,再到右边。
可即便是这样将就着,马车没走出多远,她已如泡在血中的葫芦。
头发凌乱不堪,几乎认不出是个人的模样。
奇的是,她硬是一声没吭!
除非是头部偶然磕上石板,这一路上,孙婉始终保持沉默。
菊青不敢再望,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牙齿打颤,低声央求车夫:“慢、慢点儿吧……”
“刘大哥,我想她、她会没命的……”
车夫疑惑地回头一瞥,也被车后那个无声的血人吓了一跳道:“哎哟喂!”
他条件反射地拉紧缰绳,马车速度顿时减缓。
车厢里立刻响起刘老太太不满的询问:“咋慢下来了!?”
车夫咽了咽唾沫,再次回望那血人,终究是狠不下那个心,赔笑道:“老太太,到闹市区了,人挤人的,不敢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