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诚摇下车窗，也探头看去。白车车主已经下车，叉腰站着，很生气，出口的话也不太好听：“大半夜的你会不会开车？不会是酒驾了吧？转弯让直行，小学生都知道的规矩，你懂不懂？”

半天，也没见许漠安下车，倒是钱菀霖出现了，在陪着不是。

车主还在喋喋不休。从医院出来大都心情不好，大晚上还被追尾，肇事者还一股子傲气，这火气就更大了。

高诚推门：“我下去看看。”

同时，奔驰的驾驶门也打开，许漠安终于出现，他语气里没什么情绪：“高法官，麻烦你送钱律师回去，我留下来处理一下。”

这是高诚第一次听他喊钱菀霖，喊的却是“钱律师”，有这么称呼自己女朋友的吗？他不禁皱眉，只说了句“好”。

上车后，钱菀霖客气道谢，便一路无话。

许漠安今天的火气，好像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谁都不愿提起。

……

送完钱菀霖，车子拐到苏苒楼下，高诚要送苏苒上楼，但她执意不肯。

高诚作罢，把药递给她：“早点休息，还有医生说的注意事项别忘了。”

原来东北男人，也可以很细致。

“好，今天谢谢了。”憋了半天，苏苒最后也只说了这句，转头就走。

晚风习习，但吹不散苏苒手臂上火辣辣的疼痛。她今天本想和高诚说清楚的，但这一连串的事，她也没了心思。

高诚看她的背影，犹豫片刻，还是喊住她：“苏苒，等等。”

他跑上去：“我还是不太放心，明天早上来接你上班吧，一般几点出门？”

“高法官……”苏苒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嘴唇动了动，不知如何开口。

高诚想起了许漠安的那声“钱律师”，纠正她：“叫我高诚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