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杨暄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慌忙又解释道:“父亲您听孩儿慢慢给你分析这其中的道理……”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杨国忠便如同一阵迅猛无比的狂风一般,毫不留情地挥起大手,硬生生地将杨暄尚未说完的话语给生生截断。
杨国忠面色凝重,语重心长地开始教导起杨暄来:“暄儿啊,你速速替为父传话给裴徽那个家伙。”
“李岫嘛,看在某些情分上,为父倒是可以对他网开一面,暂且放他一马。”
“但是呢,杨齐宣此人,务必要让裴徽完好无损地将其送还于为父,如若不然的话,哼!那就别怪为父心狠手辣,大不了大家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到那时,为父自然会另外派遣得力之人前去审讯李岫,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杨暄见自家老子如此不懂事且自以为是,满脸写满了无奈之色,急得直跺脚,嘴里嘟囔着:“哎呀,父亲呐,抓捕杨齐宣这件事完完全全就是孩儿的个人主张呀,孩儿这么做无非就是不想让您再劳心费神地去……”
“住口!”未等杨暄把话说完,杨国忠猛地站起身来,双目圆睁,如同两道闪电划过夜空,又如雷霆般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话语。
他的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整个祠堂都为之颤抖起来。
杨暄被这突如其来的喝斥吓得浑身一颤,到嘴的话生生咽了回去,只能张着嘴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脸上满是惊愕和委屈。
杨国忠此时已是怒发冲冠,额头上青筋暴起,胸膛剧烈起伏着,好似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他暴跳如雷地再次呵斥道:“你个孽子!还不赶紧去给裴徽传话!难道非要等到杨齐宣命丧黄泉了你才肯罢休吗!”
“不是……”杨暄鼓起勇气想要解释,但当他看到父亲那盛怒之下几近狰狞的面容时,心中不禁一怯,原本到了嘴边的话又被硬生生吞了回去。
他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欲言又止,最终无奈地垂下头,不再言语。
沉默片刻后,杨暄缓缓抬起头,目光望向父亲那一脸失望和痛苦看着他的模样,心中暗自叹息一声。
“这孽爹怎么就不听劝呢?”尽管满心不甘,但面对如此强势的父亲,杨暄也知道再多说无益。
于是,他紧紧咬了咬牙,闭上嘴巴,闷声应了一句:“是,孩儿遵命。”
随后,他转身脚步匆匆地离开了祠堂。
走到门口时,杨暄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身后那庄严肃穆的祠堂,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头看向一直守在门外的黑虎护法,面无表情地吩咐道:“去我院子里,把杨齐宣给我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