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成起身拱手:母亲说的是,儿子听母亲的,母亲说如何便如何。
淳于栋也是躬身行礼:儿子愚钝。悉听母亲教悔。
缇萦心中暗暗称赞,祖母到底是祖母,看得明拎得清,家族中就是需要这么一位明辨是非,能将家人团结在一起的核心人物。
说起来,淳于家能有现在的成就,跟老太太脱不了干系,撇开各自家务不言,在对三个儿子的管教上还是非常成功的。
淳于成是个实诚的。身为家中的老大,大约老太太从小便教导他要爱护,帮助弟弟们,长兄如父,大约说的便是淳于成这样的。
淳于栋属于家中老小,上面有个厉害的母亲,中间有两个疼爱自己的哥哥,不用说从小就是被捧在手心长大的,接着是当官成家,一路顺遂,奉献这两个字,大约他是没有体会过的。所以,他看问题首先考虑的就是自己。好在有老太太这样的大家长在,时不时能把走歪了的淳于栋掰回来。
车行了一个多时辰,走到了长安城最东边一个小院里。缇萦跟着凌羽一起下车后,两人一起扶淳于老太太下了车。
“萦儿,这是你大伯为你和你爹专门买的院子,日后你就住在这里。”老太太指着面前的院子,拉着缇萦的手往里走,院里早就安排了一干下人仆妇,见到老太太和缇萦都是毕恭毕敬。
待众人进了正堂,缇萦和凌羽才郑重地给淳于老太太见礼。淳于老太太问了这些日子的吃住,缇萦支支吾吾着:“赶路上京……走到哪便和衣睡在哪……赶时间,馒头就水……”
老太太心疼起来,赶紧让王嬷嬷上菜。老太太走的时候给缇萦留了不少银子,可为了告世人书和请命书,几乎全给了孙大力,如此一来,就算住了客栈,也是小菜两碟。
说起来,怕是在芸娘那吃的是最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