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的是高凤,从孝宗朝起便在宫中颇说的上话一宦官,只是实在是上了年纪力不从心,操办完圣上婚礼便请辞出宫了,不再过问朝中事,他还在宫中时,曾对杨延和颇多提携。
高凤放下了茶杯:“你知晓的,朝中事咱家如今是不管的,要是别人,咱家可是门都不开的。”
“晚生知晓。”
来都来了,杨延和也没想着虚与委蛇:“只是这事,晚生实在不知晓除了公公,还有谁能帮得上忙。”
杨延和素来不求人的,当初高凤对他那样好,他也没怎么麻烦过高凤。
于是高凤沉吟了下:“还是刘瑾么?”
“是。”
高凤脸上露出来些不耐烦的神色来:“王振当年怎样的风光,后来又是怎样的下场?他怎么就一直记不住他是个阉人,什么时候做事都要有些分寸。他怎样你了?”
杨延和脸上露出些苦笑来:“要是晚生自己的事,也不必来麻烦公公了。是晚生那个侄儿,他上书谏言圣上除刘瑾。”
高凤也记得杨昀:“所以你当时非让他做言官是何苦来,要不以他的资历,哪里能够格得罪的上刘瑾。”
当时是想着好歹有不杀言官的规矩在,若是杨昀偶尔热血上头了,这规矩好歹能护他一护。实在是不曾想到原来在杨昀这儿,热血上头是经常事。杨延和心里叹了口气。
高凤又说:“不过内阁不是李宾之还在吗?”
“李阁老知会晚生了,只是……”
杨延和顿了下:“刘公公在晚生府中安插有人手,晚生因这事训斥家侄时,刚好又被瞧见了。”
“东厂的人?”
高凤想了下:“东厂如今乱得很,并非都听刘瑾的。怎的,还并不能用钱摆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