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寒星问他:“我今来是为何,你知晓吧?”
为着那封匿名信。
那举子小心翼翼地点点头。
“实不相瞒,”姜寒星拍他肩膀,“王公公觉得你们这些举子们嫌疑很大。”
一听到这话,他顿时瘪嘴要哭,却给姜寒星一句话噎住:“现在就哭也不必,等到找不出这背后主谋来,诏狱监牢里有是你们哭的,不想哭也得哭。”
她拍着拍他胳膊:“所以不光是我,你们也得警醒着些。我知这里住的都是来应试的举子,你们之间也多有联络,所以还烦请都通知到,正阳门大街,从现在起,禁止出入,溜走一个,诏狱十载,我们东厂办事,说到做到。”
说完,她也不管她身后那几个读书人怎么样欲哭无泪神情,转身又向旁边胡同。
胡同比科道可热闹多了,她到时便已大半都起了,骂小孩的、倒马桶的,一片人间烟火气。
太烟火了,烟火得前头死气沉沉一点也没传到这里头来,她随手扯了个老头,还有一堆老的少的围过来,听见她报了身份时才哄得一声又散。
姜寒星心中好笑,面色倒是不改,仍一家一家的门敲过去,话同科道那边,大差不差,前天晚上没听见什么动静啊,有没有宫中的人住在这儿?宫里的老爷们不都住宫里吗?
最初热闹过,也都挺配合,面前的这一家她没敲便已经有人来开门了:“前天晚上,小人倒是听见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的声音……”
姜寒星于木然中渐回过神来,她想了一下,问他:“昨天有人来问过你什么吗?”
面前中年男子陪着笑:“实不相瞒,昨日后半晌,有位同您一般打扮的官爷,来问过小人。”
事情是她刚进东厂时发生的事,也过去两三年了,但姜寒星就是记得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