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姜寒星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了当时要给吴大勇的那封信,翻来覆去折腾了那样久,它居然还没被弄丢,那只簪子也还在。
她把这两样东西都递到了吴大勇跟前。
吴大勇一看这簪子便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挣扎着要往姜寒星身边爬,只是还没来得及动身,姜寒星已经先一脚踩在了他背上,他再也动弹不得了,却犹不死心,一双手在地上挠着,用力之狠,不一会儿,地上便全是一道一道的血印子。
他厉声咒骂着姜寒星:“是你害死了她,你会遭报应的!”
虽听起来简直像是厉鬼在嚎,却终究还是开口了。明知她方才那些举动那些话,簪子同信,都是故意的,却还是开了口。
就总有人傻得心甘情愿。
姜寒星笑了一下:“那就不劳公公操心了。只是如此一来,她同我说的那些话便就是她的遗言了,吴公公真的不要听一听吗?”
吴大勇只顾着哭,并没回答她,但姜寒星不管,一边剑在袖口一转,割下一块儿布来,一边只是问,“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便告诉你她最后究竟说了什么,信也可以给你看——你可是吴大勇——公公,我这人没什么耐心的。”
吴大勇不得不渐渐止了哭号,从牙缝里挤出回答来:“是。”
“那这把剑,”姜寒星把剑挥的离他更近了一些,“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吴大勇看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龇着牙笑了起来:“你是想问那小白脸吧,死了死了,都四啦,尸体就躺在我家的园子里……”
姜寒星静默了一小会儿。很奇怪,她明明已经猜到了的,就像知道石块儿被抛得再高最终还是会落到地上一般,可当她心里那块儿石头终于落了地时,还是会觉得被砸得疼。
她不太满意自己这样的反应,所以她打断了吴大勇还要继续下去的疯言疯语:“擅杀举子,罪加一等。”她在撕下来的布条上这样写着。
吴大勇狂笑起来:“尽管加,我不早就已经是死路一条了吗,你让我去死啊……”
杨昀十分惊诧,不知她用的什么在写,正四处寻找着,一低头看见了看见了自己衣服和手上星星点点的血迹。他是不曾受伤的。杨昀一愣,然后抬头向姜寒星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