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盏在他手中已转了半晌,他才悠悠放下,冲着最上方坐的刑部尚书,挥了挥手:“咱家看时候也差不多了,开始吧。”
刑部尚书一拍惊堂木:“带犯人上来!”
沈环被两个衙役压了上来,姜寒星眼角余光去瞥他,他目不斜视,只将将在路过她时,几乎是微不可闻的,点了点头。
姜寒星放下心来。
徐桓之这几天虽找不到人,姜寒星却未必就废物到一点也不知他踪迹,据吴筌所说,他近日里往诏狱里去,可甚多,纵由头总是公务,但他那晚见他,不像是诚心一片的样子,要她,还是多地方些。
一想到这事姜寒星就忍不住叹气,不是为徐桓之,而是为吴荃。
不过她继而便又想:人嘛,除非自己亲身去撞了南墙,不然总是不回头的,何况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她人就在跟前,实让他一点念想都无,也难。
反正她该说的都说了。
慢慢冷掉就好了,等她走掉就好了。
所以当时吴筌这样跟她说,姜寒星并没接茬。再者,徐桓之背后站着王行简,他真想要做什么,她哪里能拦得住。
因此,她只是在昨晚最后去见了沈环一趟。
“看不出来啊,徐桓之还挺上心你的,这才几天,往这里跑多少趟了。”
姜寒星又一见沈环,便这样说道,本意其实是为了使彼此之间少生分些的。毕竟虽没见的时候并不算长,两个人都还能看出先前模样,心境却是沧海桑田,再不复当初了,再相遇也是你算计来我算计去的,谈不上愉快。
所以姜寒星有时,也不太拿捏得好与沈环相处的那个度。
于是这话一出口,便遭沈环抢白:“想问徐大人找我是做什么的直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
姜寒星揉了揉鼻子:“我意图这么明显的吗?”
“那不是,”沈环地上坐着,都没站起来,“是因为你打小想诓我时就这样,先耳朵边捋头发,再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