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四年农历七月二十七日,余大田白天把妻子揍得半死,临睡前的拳打脚踢使潘家菊的全身散了架。
二十八日深夜,睡到三点过后,远处传来鸡鸣声,余大田全身赤裸地在妻子身上发泄完兽欲,把炉火盘上的铁棒摸来撬开火炉,搬下楼上的板子搭在火炉上,顿时屋里闪耀着熊熊的火光。像农村杀猪一样拉一条大板凳横在屋子中间,事先准备好的刀子叼在嘴里,一步跳过去把潘家菊拖下床。她使出浑身力气挣扎。他见无法拖到板凳那儿,就将潘家菊的手用脚踏住,闪着青光的刀子在余大田的狞笑中挨近她的鼻子。
潘家菊见毁容难免,就苦苦哀求:“大田,跟你生活了这么多年,求你少割一点吧!”
“再讨价还价?惹老子不高兴,一刀宰了你!”
五官端正的女人的鼻子,被和她生活了12年的丈夫手中的刀一刀一刀地削掉,上嘴唇也被割掉了。
每削一刀落下的肉全丢进火炉中,小屋里弥漫着难闻的焦臭味和血腥味,连余大田也忍不住呕吐了……
割了妻子的鼻子,余大田却心安理得地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痛昏又痛醒的潘家菊躺在灰坑里,血将灰坑浸湿了,胡乱抓在鼻子上掩住的破烂衣服被血湿透。她在昏迷中煎熬到天亮,早上起来出去溜达的余大田恶狠狠地叫儿子喊他妈下来缝衣服。
二十九日是街天,赶场的人见潘家菊的鼻梁上系着白纱布,坐在窗前缝衣服,胸前缝纫机的机板上滴满了鲜血。
一传十,十传百,一会儿几百人汇集到余大田的家门口观看。为了让更多的人欣赏自己的得意“作品”,余大田竟毫不知罪地将潘家菊赶出门外,一把扯下纱布,围观的群众纷纷逃了。
潘家菊的样子,已经不是人样了。
群众走了,丧心病狂的余大田在屋里焦躁不安地等待黑夜到来。不知今夜又要被割去双耳或剜掉双眼的潘家菊终于鼓起了逃走的勇气,在余大田出去上厕所时,潘家菊飞快给几个孩子使了个眼色,猫着腰钻进屋后的包谷地。她在火热的太阳炙烤下,本来有残疾又加之被毒打,双脚动弹不灵还得用双手当脚爬着,因不敢在路上露面,一直是在坎坷不平的包谷地里爬行,遇到地埂干脆滚下去。高大的苞谷秆和锋利的叶片又把她本已干涸的伤口重新划出了血。这样从中午一直爬到天黑,一公里多的“路”已经成了一条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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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大田腰里别着磨得锃亮的漆刀,发疯似地到处找潘家菊。他挨家挨户地寻查,谁家稍有不从便以刀相威胁。夕阳坠下山去,爬得满身见血的潘家菊实在挪不动身子了,在好心人的关心下,她娘家人得知消息寻来,余大田才落入了法网。
余大田被逮捕,大快人心!县人民法院初审那天,县城各机关单位的妇女不约而同地来了,刑事审判庭里座无虚席,连过道上也挤满了人,庭内、庭外妇女的眼泪湿了衣襟。
有个叼着烟杆的老人问:假如余大田被判死刑成立的话,能不用枪打,用五马分尸或千刀万剐吗?子弹结束他41岁罪恶的生命。
这时,大家发出同样的呼吁:郭家河希望把这个天收的押来这儿了结,我们不浪费国家子弹,郭家河的人有办法让他不痛快地死去!
可怜的是才32岁的潘家菊,因全身伤痛的折磨和腿残,无法去几十里外的县城观看恶魔被押上审判台的情景,听不到检察机关对恶魔的指控。
1995年5月30日下午两点半,镇雄县人民法院代地区法院终审的日子已到,余大田被宣判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死有余辜的余大田满脸苍白,在法律文书上按下不上诉,服从判决的手印。然而,在屈指可数的活着的日子里,他是否有所忏悔?
不久,子弹结束他41岁罪恶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