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正言欣慰一笑:“我们望星也是苦尽甘来了。”
晏望星抿抿嘴,觉得现在确实很苦。
他一仰头将药喝得干净,五官不由自主地轻轻皱起。
路沉生支着脑袋一直在看他,见状勾了勾唇,又将帕子抵在晏望星唇边,水光转眼被尽数拭净。
他指尖推着一盏玉杯,将其递去晏望星嘴边,轻声笑道:“今日是雪梨汁。”
晏望星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舌上的苦味便散了个大概。
屋内的其余三人早已将话题扯远了。
晏望星安静听着,手腕被路沉生握在掌心,熟悉的灵力再次顺着经脉淌过全身。
他舒服得有些犯困。
“我大姑你可就别说了……”
尚正言苦不堪言,和众人分享去年吃年夜饭时的场景:“她先是扯了一嘴我堂兄的近况,然后矛头直接转向我,问我何时娶亲成家……”
晏望星耳尖微动,听得没了睡意,便坐直身子看向他。
“我是说我不急啊,”尚正言眼神敬畏,继续道,“我还练着剑呢,哪有心思去琢磨儿女情长?”
“你们知道她后来怎么说的吗?”
晏望星轻“嘶”一声,举手提问:“怎么说的?”
“她竟说我剑修百无一用!”
好耳熟的形容。
晏望星与明程对视一眼,缄默不语。
尚正言此时气得龇牙咧嘴:“祖母在一旁为我说了几句话,最后竟也被大姑训成孙子了!”
游修时:“……”
明程:“……”
晏望星:“……”
你奶要是知道你这么说她,恐怕是想把你打成龟孙子。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游修时语气沧桑,身为一条活了百年的蛇,自认为还是比较有发言权的:“我叔公当年跟着一个大人物走南闯北,最后只留了半条命回来。”
“那时我才刚开灵智,竟被他捉去天天念叨。”
游修时想起那段被叔公支配的岁月就打个寒颤:“先是说开灵智的那一年最关键,又是说蛇化蛟的那一年最关键,最后还扯到了蛟成龙的那一年最关键……”
他皮笑肉不笑:“我是什么很键的蛇吗?一生都关键?”
众人闻言哄堂大笑。
晏望星乐不可支,听着其余人放肆的嘲笑声,倏地转眼看向路沉生,笑道:“师弟,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