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官府不管吗?”杨禹不解地问。
“自古官匪是一家,官家的只顾搜刮民脂民膏,哪管老百姓的死活呢?我们做老百姓的,能累死累活的出卖体力,养活一家人已是不错的了。”徐根福叹息道。
杨禹感觉身无分文,寸步难行。虽然姑苏距离南宫世家所在地也不过咫尺之遥,但总不能天天露宿野外,回归茹毛饮血的野蛮人生活吧。
徐根福说依附漕帮,在渡口里装卸货物,可以赚钱养家糊口。他心想,装卸货物不过是体力活,以他在天山练功时,所承受的苦难来说,这活儿应该不在话下。于是,便央求他向负责渡口的管事说情,耽搁些时日,赚些工钱,再出发前往南宫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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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根福见他年纪尚轻,但长的身板结实,又见手下的兄弟在斗殴中,有十多人受伤,明天不能出工。他看着杨禹那久经风霜考验的脸,心想既然他不是膏粱子弟,照顾着他,干体力活也可以应付得过去。一来,解短工的燃眉之急,二来,又可以报他的仗义之恩。于是,便答应下来。
有了着落,杨禹白天就跟着徐根福到渡口干活,晚上凑合地住徐根福的家里,日子过得倒也挺实在。
有时候收工之后,他们会上小馆子打打牙祭,摆上一碟花生米,一碟咸菜,一尾红烧鲤鱼,再来一坛黄酒,几个人无拘无束地开怀畅饮。
酣然处,徐根福们也会扯开嗓门吼上两句当地的小曲,讲讲对方喝醉的逸事,偶尔也会说说对方家里的娘们。
脚夫们的纯朴,善良感染着杨禹。他享受着这种人与人之间没有等级之分,其乐融融的普通人生活。
夕阳西斜,晚霞尽染,残风轻拂,垂柳摇影,波光粼粼。
“救命啊!”远处的河岸上随风飘来了一女子的呼救声。
杨禹挥拍着汗巾,正欲上船扛粮袋。忽闻习习的风中若隐若现地传来呼救声。他抬眼四望,在夕阳下,隐隐约约之中看见一个女子倒在岸边的垂柳下。
杨禹心知该女子遇上了危险,救人心切,也不容多想,拔腿飞奔,前往救人。
待他走近一看,一个妙龄少女伏倒在草地上,两眼迷离之状,她粉白小腿上有两个明显的毒牙痕,伤口周边已肿胀发黑。
杨禹在野外生存锻炼时,师父曾向他传授过被毒蛇咬伤后的急救措施。他查看伤口,就知道少女被毒蛇咬伤。
“现在将近深秋,此地还有毒蛇出没,不同寻常呀。”杨禹暗忖道。
眼看少女伤口鼓胀,蛇毒蔓延,若不及时救治,恐会危及性命。
他也不避男女授授不亲之嫌,快速从身上撕下一条布条,在其小腿的上方绑扎起来。
少女迷糊中,发现眼前有一少年有轻薄之举,心急之下,也不容多想,朝少年的脸上张手一扬。
“啪”的一声,杨禹的脸上响了一个清脆的耳光。
“别乱动!否则蛇毒攻心,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杨禹沉声道。
少女被杨禹的话镇住了,她慢慢地放下了高举的巴掌。
杨禹用小刀把勾在皮肉上的毒牙剔除掉,再在伤口处划破一道小口子,然后用力从上向下挤压,把黑色的血液挤了出来。
此时,女孩看到杨禹聚精会神地干活,方知他并非趁人之危,轻薄无礼,而是替她治疗蛇伤,方知道误会了他。
夕阳下,杨禹的额头上渗出滴滴的汗珠,散发出晶莹的光芒。
女孩看着杨禹纯真的脸,对自己的误会并没有心生芥蒂,倒觉得汗颜无地,渐渐地放下戒心。
“你会运功调息吗?”杨禹待黑色地血液清除,轻声问道。
女孩羞红着脸,点点头。
“蛇毒已清除大部分,已无性命之忧。但还有余毒未清,需用内功逼出来。我将真气输入你体内,你运功引导把蛇毒逼出体内。”杨禹道。
杨禹盘膝而坐,把女孩腰躯扶直,双手掌心按背后穴道,调息运功。
女孩屏息凝神,引导气流,把毒素从伤口中迫出来,流出的血液变得鲜红起来。
女孩脸色逐渐红润,变得神流气鬯起来。
杨禹收功,调息片刻。
女孩回头凝眸,看着杨禹棱角分明的脸颊,双目炯炯有神,古铜色的肌肤泛着健康的气息。虽然没有潘安之貌,却浑身散发着男子的阳刚之美。
她低低地呼吸着杨禹身上散发出的男子成熟的气息,不禁心旌荡漾,心儿呯呯地急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