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透着寒气,语气里的威压,声势逼人。
毛丰老脸一僵,“什,什么,什么批评啊?”
他摸了摸汗津津的秃头,“傅总您这是哪里话?我和小温是讨论工作,小温在烧伤科的工作水平一直是有口皆碑,我表扬她都来不及,怎么会批评呢?”
“毛院,”温知夏拉回正题,“我们刚才在说过期药品。”
......
毛丰脸色隐隐发绿。
碍于傅若时在,也不好发火。
“什么药品?”傅若时随声附和,“毛院,什么情况,跟我说说?我评评理。”
他哗啦一声把椅子拖到身后,施施然坐下来往椅背一靠,反客为主。
“哎呀,误会,一场误会!”毛丰被不得不解释道,“是医院几个小年轻,过期了一两天的药,他们忘了扔,小温来跟我反映这件事的,我已经拍板,会严格处理医院的过期药品,绝不会给病人使用!”
温知夏看着他媚上欺下的嘴脸,很不屑。
但她也懂人情世故,人家话已经说满了,她也不会咄咄逼人。
“谢谢毛院,之后我工作还有什么没做好的,您多批评。”
毛丰客套,“都是为了患者,都是给社会做贡献。”
傅若时站起来,“那我们先走了,改天让我妈请您喝茶。”
“我请我请,向令尊令堂问好!”
毛丰点头哈腰,将两人送出办公室,擦了擦一脑门的汗珠。
一出办公室,温知夏就急不可耐要跟傅若时分道扬镳。
“你胆子也忒大了,”傅若时把她拽回来,“顶头上司你都敢拍桌子,你知不知道他一句话就能让你走人?”
“我当然知道,”温知夏说,“走人就走人,要我的医院多了去。”
傅若时又问,“那他要是让你在整个行业都混不下去呢?”
“就算去要饭,我也能比别人起得早。”温知夏说,“我也可以选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我做不到,所以我愿意为我的坚持付出代价。”
她一向如此,选择哪条路就不会回头,从刚进科室的时候她就知道,她不愿意吹捧领导迎合同事,为此她只能在工作上付出成倍的努力,换取被看见的机会。
其实只要她愿意低头,以傅家的财力,给她搞个主任当当是轻而易举的。
傅若时知道此事劝不了她,只能跟她商量着说,“毛丰是个狗腿子,他做医生是为了捞油水,不是为了救人命,你不一样,你惹他一次,他就能让你少救一个病人,最后让你光拿钱不干事,晾着你。你自己权衡。”
人命大于天,温知夏想了想,觉得有理。
她点头,“知道了,我以后不跟他抬杠。”
她刚要走,傅若时追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