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晨曦微露,江琴便早早地来到了王远山的房间。江瑟像往常一样,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稀饭和一碟精致的咸菜走了进来。江琴看着这些,心中五味杂陈,但很快便收敛思绪,又开始了新一天为救王远山的努力。
她坐在桌旁,深吸一口气,再次翻开那本已经有些熟悉的《神炎炼元诀》,眼神坚定地开始诵读。这一天,她全神贯注,将那半部《神炎炼元诀》仔仔细细地给王远山读了三遍。她的声音时而轻柔舒缓,如春风拂面,时而又略微急促,似急雨敲窗,仿佛在通过声音的节奏与王远山的灵魂深处进行着一场神秘的对话。每读一遍,她都倾注了更多的期望与情感,希望能在这反复的诵读中找到一丝唤醒王远山的契机。
第三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线。江琴依旧准时出现在王远山的房间,此时赵胜也一同前来。赵胜看着江琴略显疲惫的面容,心中满是疼惜,他走上前轻声说道:“表妹,要不你先好好休息吧。我们都不清楚师父现在到底处于什么样的状态,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你读的这些。那怪异火焰实在是太恐怖了,黑牛的胳膊就是被它无情地烧没的,其威力可见一斑。不过师父毕竟已经将这火抓入手内,而且到目前为止他看上去毫发无伤,这或许是个好的迹象。我猜师父现在正在努力炼化这异火,我们再耐心地等待一下吧,说不定师父很快就能自行醒来。”
江琴和江瑟听了赵胜的话,微微点了点头,她们的眼神中既有对赵胜话语的认同,也有对王远山深深的担忧。随后,两人同时轻轻叹息了一声,江琴低声说道:“但愿如此吧。” 那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期盼,仿佛在向上苍默默祈祷,希望王远山能够平安度过此劫。
在这几日里,王远山从外表看上去,就如同那超凡入圣、心无旁骛的老僧入定一般,面容沉静如水,身姿纹丝不动,仿佛外界的一切都无法惊扰到他,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然而,在他的身体内部,却正展开着一场惊心动魄、激烈无比的斗争。那缕炽热气流,如同一条狡黠而又凶猛的毒蛇,在他的体内肆意游走、肆虐,不断地发起攻击。
起初,王远山试图凭借着自身那独特的 “鬼手”,在其中直接将这古怪的气流炼化。他全神贯注,调动起体内的灵力,那灵力如同灵动的丝线,丝丝缕缕地朝着那股古怪气流缠绕而去。灵力迅速地将气流紧紧包围,一层又一层,试图将其困在其中,然后通过自身强大的灵力运转,一点一点地将其炼化,使其消散于无形。
可是,令他倍感无奈的是,无论他怎样竭尽全力地运用灵力去包围、缠绕那股古怪气流,那气流就像是有着顽强的生命力一般,始终顽固地坚守着,就是一直不肯消散。它在灵力的包围圈中扭动、挣扎,仿佛在嘲笑王远山的无力。
并且,只要王远山略微放松一下对灵力的控制,哪怕只是一瞬间的松懈,那股狡诈的气流便会立刻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迅猛地朝着他的身体里面窜去。王远山深知,一旦让这股气流入体,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它很可能会在体内横冲直撞,破坏他的经脉,扰乱他的灵力运行,甚至可能危及到他的性命。所以,他丝毫不敢贸然让这股气流入体,只能咬紧牙关,再次调动起更多的灵力,与之进行更为激烈的对抗。
王远山也尝试过另外一种方法,那就是将这股气流逼出体外。他集中全部的精神力,调动起体内所有能够调动的灵力,试图形成一股强大的推力,从各个方向朝着那股气流挤压过去,想要将它硬生生地挤出自己的身体。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身体也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可无论他怎样努力,怎样变换方法,这股如附骨之疽般的气流就是死死地赖在他的体内,驱之不去,始终如一地给他带来无尽的困扰和威胁。
当江琴那轻柔的声音开始诵读《神炎炼元诀》时,王远山那如老僧入定般的意识仿佛被轻轻触动了一下。那声音仿若一道细微的电流,顺着他的听觉神经缓缓蔓延,在他的心底泛起了一丝涟漪。
起初,他只是隐约有所感觉,可随着江琴的诵读不断继续,他渐渐静下心来倾听。越听下去,他越发觉得这其中似乎蕴含着一种奇妙的方法,可以借助那缕一直困扰着他的炙热之火来锻炼自身的神元。这一发现让他心中既涌起一丝希望,又不禁感到一阵担忧。
因为他心里十分清楚,若是真要按照这个法子去做,那其中的风险无疑是巨大的。那缕炙热之火本就极为古怪,难以掌控,一旦在尝试利用它锻炼神元的过程中稍有差池,控制不住它的力量,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很有可能会让这股狂暴的火焰瞬间反噬,从而严重伤及自身,甚至危及性命。
然而,此刻的他也没有太多其他的选择。于是,他只能一面小心翼翼地调动体内的灵力,如同一道坚固的防线,全力抵御着那股在体内肆虐的炙热气流,防止它趁乱进一步侵入自己的要害部位;一面全神贯注地慢慢倾听江琴读经,不放过任何一个字,仿佛那些经书上的文字就是解开困境的关键密码;一面又在脑海里仔细琢磨着这个方法到底是否可行,反复权衡其中的利弊得失。
好在江琴极为执着,她就那样坐在一旁,不厌其烦地将《神炎炼元诀》读了一遍又一遍。那清晰的诵读声在寂静的房间里不断回荡,宛如一首不知疲倦的乐章。若非如此,王远山还真难以在与体内那股难缠气流对抗的同时,将经书上的内容完整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