纾雅挽住他的一只手臂,解释道:“静亭那边还有许多事,雪魄过去搭把手,先前她还在这儿呢。”
如今已是午后,她们或许还在进出庖厨。
纾雅搀着魏垣向房中走去。行云堂属内院,无论外边人声多嘈切,一进这儿就好似相隔云外。
雪止已久,院中不像先前那般晨起便有淹没小腿的积雪,今日阳光一烘,扫出的路面清清爽爽。
“今日真是刺寒,仿佛比暴雪那几日还冷......”魏垣坐在床沿上,双手扣紧裘衣不愿摘下。
屋内仍是冷飕飕,纾雅招来仆婢为暖炉加炭火,掩上房门,只开一扇窗,暖气很快升腾。
忙完这些,她走到床榻边,蹲在阶下柔声道:“太阳一出,就该化雪了,是会觉得冷些,估计必心还在施药,待会儿我去向他讨些来。”
纾雅握住魏垣的手,还是如此温热,正纳罕他为何会冷得不愿脱下外袍,思绪转圜,她去探他额头,竟也在发烫。
“大人这是发烧了呀!”
魏垣阖眸,眉头拧得紧,病气蔓延得快,前院叙话时还只是咳嗽,这才一炷香功夫,连自己都能觉察到体内发烫。
“想来也是......这身衣裳是借了家丁的,未曾想过于单薄,这几日算着给他们添些冬衣钱吧。”
“哈......还真是......”纾雅微微叹息,伸手覆在魏垣那苍白的脸庞之上,“赈灾这些天,连我自己都只顾着灾民,险些忘了家中这些人。”
她一句“家中”让魏垣心中奔流出一股暖流,片刻后他攥了攥那只抚上自己脸颊的手,此时指尖冰凉,放在脸上恰恰中和了灼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