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州两家大婚当日,刘子明一身血气地出现武侯府前,两日紧赶慢赶除了差点被“小白”颠死之外,路上还遭遇了相党暗谍组织的六次刺杀,有惊无险,还是及时赶上了义妹和南宫的婚礼。至于为何如此狼狈,那还得从前一日说起,他本该第一时间在场观新人礼,可却碰巧听到相党策划破坏大婚的阴谋,于是他和白虎挨个追杀。新人一夜良宵,他却是厮杀整整一夜。
他日你们以身护我,今日你大婚,就是我刘子拼上遍体鳞伤也没人可以打扰你们一分一毫。
南宫闻眼角轻轻舒展,看清来者真容后惊喜道:“子明?你小子何时会的武?”
刘子明背后金丝手臂顷刻间消失不见,他双手抱拳,一脸尴尬道:“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南宫伯伯,我来晚了些,还请见谅。”
“来了就好。”南宫闻点了点头,拂袖让埋伏已久的家族高手们退去。
老族长起身亲自上前迎接,向在场宾客引荐道:“刘子明,内阁行走大学士。”
刺史宋衡有些老眼昏花,反应却是极快,忽然双腿一颤,跪地行礼道:“宋衡见过大学士。”
甘将军愣了一下也一起跪了下去,上司都跪了,不管眼前这个年轻人是怎么混上一朝大学士的位置的,他都没法再傲气地站着。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兵早就烂熟于心。
刘子明扶起在场官面上地位最高的宋大人和甘将军,面沉似水,沉声道:“今日武侯府大婚,宋大人与我同为客人,何必多礼?”
南宫夫人神情严肃地走上前,揉了揉他的脑袋,秋水眸子微眨,“弟弟几年不见,长结实了嘛。”
刘子明嘴角微勾,露出一丝笑容,说随后说了句多年不见轻衣姐越发美丽动人了,惹得南宫夫人笑得柔美。刘子明想起那些年在通天大山清修,次次偷跑下山来找南宫玩,都是这位只大他几岁的南宫家女主人替他遮掩过去,这才免了去老师的责罚,他对这位南宫夫人观感极好。
南宫夫人微微一笑,打趣道:“弟弟还是这般油嘴滑舌,方才你说送礼,便是替南宫家杀了些坏人吗?”
刘子明嘴角微撇,说道:“哪能呀?送我义妹和南宫的礼物可没有这么简单。”
话罢刘子明打了个响指,院外那个庞然巨兽不知道从哪里甩过来了一个铜制剑匣,刘子明稳稳接住,两手按住两边的机窍,剑匣瞬间弹开,里面是金光闪闪的剑鞘。
刘子明捧出那柄龙脉里所得的伏羲剑鞘,双手奉上,神情严肃地说道:“说起来我这个做义兄的,算是半个娘家人。”
南宫闻接过伏羲剑鞘,眼神熠熠。
刘子明又从袖口里拿出一本秘籍,认真地说道:“义妹的伏羲剑失了剑鞘,原先的剑鞘应是冷家请铁匠后天所铸,请一位出自重剑门的前辈看过了说是不得剑意养窍剑心有损这才威力大打折扣,这本朝天剑谱是货真价实的伏羲剑诀仙人功法,最配新娘子。”
南宫夫人不可思议道:“弟弟真的下龙墓了?”
刘子明点了点头,沉声道:“这趟从北陵回来,走了沧州一路又上了两陵山龙脉,好在幸不辱命,宰了朱宏这头肥猪。”
“朱胖子是你杀的?好小子!”
南宫夫人秀眉紧蹙,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南宫闻警惕地看着在场的两位朝廷高官,眼中尽是异芒。
刘子明看出了南宫老族长的顾虑,眼神玩味地瞥了两位央州地位最高的大官一眼,“没关系的,二位大人也是自己人。”
宋刺史和甘将军明显还未从惊讶之色中缓过神来,不知所措了好一会才想起这局面若不表忠心不合时宜,连忙应是。
刘子明走上前去,笑颜道:“想必诸位也听说了,朝廷新设地方新府台,既然央州红头军奋勇抵抗,日后也要出师有名才好,等诸事顺遂平定,我会向陛下为二位请功,届时少了宋大人一个新府令的位置,至于甘将军……这等勇武身手可入京城任禁军飞骑都尉,只是在那之前,央州就要拜托二位守着了。”
二人对视一眼,神情严肃,再次双双跪地,仿佛两颗沉甸甸的秤砣,重重地砸在地上,拱手拜道:“大学士,我等愿倾囊相助。”
御人之术讲究打一巴掌给一颗糖。
如今糖给完了,刘子明将二位扶起的时候也不忘了“打巴掌”,只见这位刚刚诛杀相党权臣的年轻权贵贴近二位耳边低声道:“我呢,最讨厌叛节之人,朱宏的死,还望二位引以为戒。”
二人霍然抬头唰的一下汗水湿透了后背,身子僵硬地杵在原地,站也不是跪也不是,好似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刘子明拢了拢袍子,脸色剧变,“城中公务繁忙,二位大人新人礼你们观也观了,赖着不走是打算闹洞房?”
宋衡和甘将军立马会意,仓皇向南宫闻拜别。武侯府前的白虎正在打盹,眼角瞥见这二位狼狈地逃出府外,脸上泛起一丝嘲弄的眼神,好像在说这是什么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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