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俊朗的男子怀下一翠烟衫女子背身而立,缠绵怀抱。
那领头的班头不解风情,叫喊道:“你们,转过身来!”
二人毫无反应,继续拥抱,置若罔闻。
身后衙役跟班可怒上心头,抽刀而出,怒道:“头叫你们呢,听到没有?耳朵聋了不成?”
正要上前教训一番,班头将其拦下,教训道:“柯师爷平时怎么教你们的?对待下头百姓要以礼相待,以德服人,好好说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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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班连连赔笑称是。
班头缓缓走上前去,温言道:“两位,有刺客跑入城内作乱,不知道二位见着没有?”
刘子明背身,没好气道:“没瞧见。”
班头又走前几步,循循善诱道:“二位配合一下,官民合作也是为了保护大伙的安全不是?”
直到走到刘子明身后,听到一声冷冷的“滚”字,心头再也装不了和蔼亲民,抽刀而出。
啪!!!
下一刻一记火辣的巴掌扇在那班头的脸上,将其脸扇肿成半面猪头,那班头不敢置信地捂着脸,嘴角溢出血丝。
你怎敢打官?
身后一众衙役纷纷抽刀向前,却被班头挥手再次拦下。只见刘子明缓缓从怀里掏出一块御赐令牌,令牌深紫,檀香镶银材质,上有一个大大的天字。
“承天令,阁下是京歌来?”
刘子明眼神冷冽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紫银令。”
承天卫以紫金为尊,是为正使,紫银次之,乃是副使令,这二者乃是京歌二品公卿级别的大人物。
班头心头一慌,一咬牙自扇了两巴掌,扑通一声跪地,抱拳道:“冲撞了大人,卑职罪该万死!!!”
跟班们也都齐刷刷地跪地,头埋得一个比一个低,深怕自己刚才的无理,惹恼了这位大人物,惹得杀身之祸。尤其是那个那名率先拔刀开骂的小卒,更是浑身发抖,磕了好几个响头。
可这位大人物和其他的大人物有些不一样。
没有发怒,没有责罚,只是淡淡一笑。
亮明身份后变了一副亲切的面孔,变得格外好说话,不仅没有计较什么,反而拉起半跪的班头,往他裤腰处出塞了一张银票,说是给弟兄们买茶水。
班头哪里敢接,吓得连连求饶。
被紧紧抱在怀里的姑娘刚才还脸上红扑扑的,这会眉间写了一个大大的惊字,她不知道哪来的霸王力气,生生从刘子明一个大男人怀里钻了出来,颤抖着跑去。
刘子明一怔,旋即对着众人解释道:“不为难兄弟们了,这是本官买来的丫鬟,这是害羞了。”
班头起身将银票藏好,拱手道:“都是误会,卑职们这就离开了。”
“辛苦辛苦。”
班头临走之前提醒道:“大人,本郡近来恶人霍乱作恶,专咬当官的,大人行事还当小心。”
刘子明提高音量道:“如此猖狂?长什么样?”
班头招招手,下面的人递来几幅画像。画像上又是那“黑狗”,凶神恶煞。
嗯,后面还有几幅?画的是谁?
刘子明展开一观,有人少年如画,持刀守门,有人白净如玉,在门前啃葱油饼……
副使大人瞄了两眼,脸色略微发白,连忙将画像卷了起来,咳嗽了两声,理直气壮道:“如此凶徒,没有王法了?你们一定将他们拿获,还我大朝百姓安宁!”
“是!”班头领命而去,边走边想,心生一番怪异,怎会觉得画像之人如此眼熟?
就好像刚刚见过一般?
……
……
关上门去,刘子明已是汗流浃背,好不容易松了口气。
便被人从后面开了大脚,那姑娘一脚飞踹,踢的刘子明轰然趴在门板上,极为狼狈。
“你干嘛?”
姑娘面色一沉,没好气道:“喂,谁是你的丫鬟?”
刘大人觉得屁股一阵酸软,闷哼一声爬了起来,气愤道:“我可是救了你,恩将仇报呀?”
姑娘翻了个白眼,说道:“是我先救了你朋友。”
刘子明捂着酸爽的半边屁股蛋,一瘸一拐地往里面走去,努嘴道:“罢了,不和女子计较。”
那姑娘阴沉着脸色走到他面前,语气不善,和之前的态度判若两人,气汹汹道:“等他好了,你们就走吧。”
刘子明哦了一声,以他在京歌三年和许多小娘子打过的交道来看,这姑娘不出意料应该是生气了。
为什么生气呢?
难道是因为自己不经同意就抱了她?此举虽然无理但是毕竟是权宜之计,情有可原,这姑娘看着先前是通情达理,怎得这会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想着想着往里面走去,径直路过她时,却发现她浑身颤抖,紧紧咬了咬唇,使劲地抱住着自己的胸口,眼泪大颗往下掉。
刘子明此生天不怕地不怕,不怕生死,不怕权贵,不怕命运不垂,不怕世俗妄言,唯怕一件事。
他怕,女人哭。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这话果然不假,这姑娘先前还好,只是抽泣一下,过了一会蹲在地上,开始放声大哭起来,这一哭刘子明便万般慌张,不知如何是好?
只是蹲下来轻声安慰,连连请罪。并不时拍了拍她的背,这一拍姑娘家更是嚎啕大哭。
把刘大人彻底搞得不会了,傻傻愣在原地,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