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进去将李文远已经略显僵硬的尸体抬了出来,就放在罗练的不远处,等着罗练过目。
罗练走上前蹲在那尊尸体旁,良久后,这才颤巍巍的伸手揭开那盖在尸体上的白布,入眼便是那苍白而又熟悉的脸,罗练在这一刻再也撑不住,大声哭了出来。
只有宋副将知道,罗练不是哭的李文远,而是在懊悔,他在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劝李文远的父亲回头,如果当初李文远的父亲选择停手,那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可惜,没有如果。
清晨,罗练被人找到时,正坐在书房里,眼神空洞洞的望着上空,手里还拿着一枚刻有“旻”字的玉佩。
曾经,两位少年曾将刻有自己名字的玉佩互相赠与对方,以此来见证二人之间的兄弟之情,可惜,那枚带有“练”字的玉佩早就在二十年前深埋地下,而今只剩下这枚带有“旻”字的玉佩,无不在暗示着罗练曾经那段不堪回首而又令人止不住想念的往事。
李文远虽在牢中自缢,但罗练还是将写有他罪行的状纸贴到了城中各处,他的罪行不能由他一人决定,还是要交给世人来裁决。
胡麻子等强盗的事已了,作为感谢,罗练邀请众人到他的军营里参观。
作为罗练唯一的徒弟,刚进军营,罗瑾便提出要和姬北琰比试比试,看看谁厉害。
姬北琰欣然答应,见二人如此认真,几人便也想凑个热闹,跟着二人去了演武场。
罗练在身后摁住了姬北棠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来,姬北棠看了众人的背影,转头跟着罗练进了营帐。
营帐里,除了在旁放了些兵器架以外,在中央便放了一张四方桌子,四张长凳,在桌子里面还放了一张简单的单人木床,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如此简陋,倒有些不像是主将的营帐。
见姬北棠还在细细打量着自己的营帐,罗练笑了笑,“条件简陋了些,还请北棠小友不要嫌弃。”
“哪里哪里。”
罗练为自己和姬北棠分被倒了一杯茶,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坐。”
姬北棠轻声应下,随即坐到长凳上,他环顾四周,问道:“罗将军的营帐,为何如此简陋?可是在军饷上有什么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