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萌牙总要熬几天,又发热,日夜不敢离人,偏小三又只认亲娘,望舒熬过两宿,腰酸背痛胳膊抬不起困得不敢睡,只觉得出气多进气少。
小家伙他牙龈痒,见东西就咬,煮熟的两条牛筋亦满是牙印,往她怀里拱着,双腿又有劲,几回啃着空粮仓,蹬到她肚腹的缠布上,那酸爽!
半夜她困了,小三也困了,偏牙印发热发痒,小家伙又困又难受,睡睡醒醒,咬着牛筋呜呜掉泪,又生气又困的望舒看得又是好笑又是心疼,还偏偏只要醒来看着是亲娘,小家伙都会一次次肥鱼翻身挤在她身边,才闭眼睡过去。
这执着劲!
这下没法,一对小家伙被转移到正房的大拔步床上里侧,勤换被褥,让人守夜,望舒总算得些睡眠。
小三出了一对下牙,便轮到小四开始磨牙,她难受又哭不出声,像是被石头堵住喉咙,用尽全力也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别说望舒,共情能力强的云骁和明熙,皱着小脸守着小妹妹,又是铺帕子,又是递牛筋条,自己吃不香睡不着。
望舒没撵人回房,一下两对儿女齐齐睡在身边,夜里小三小四一有动静,三人俱醒,便是如此,兄妹俩日日照常上课,下了课堂便来照顾弟弟妹妹,每每张三季守白日里过府,也不再痴缠着要出门逛街看热闹去了。
凉棚下,兄妹俩一人守着一辆小木车,摇着拨浪鼓晃着绣球兜车里仰躺着的娃娃,把弟弟妹妹逗得双腿直蹬,露出两颗刚萌出的小门牙,旁边季家二小姐拎着把大伞时刻留意遮住漏到娃娃身上的日光。
“小少爷一夜之间就懂事了!”
都帮忙带弟弟妹妹了。
从书房出来,两人跟着望舒在凉亭里看着这一幕,季守心里满当当的,又推推张三,“张将军,你说呢?”
张三脑子里还是望舒刚刚说的一二三四几件事,那边他自然瞧见了,推他也只是一句,“季兄若想,成家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