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付宁在赵家庄多待了好几天,就是等着玉米都收完了,筛选出质量好的玉米粒作为种子交给赵青山。
村里人也知道付宁种了一种耐旱的玉米,有的人家也跟着赵青山换了一斤种子,打算明年试试看,当然更多的人家是观望,要看一看别人种的结果。
都没用自己推销,就有人上门来讨种子,付宁心里的成就感满满,到果子园接上大福小福,回京城的路上一直都哼哼着小曲儿,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谁知道,一进城门就被人给盯上了,还没走到家呢,前边路上就围了五、六个人,各个横眉立目的,张嘴就是跟他们走一趟。
付宁拉住了打算直接从他们身上压过去的付闯,也拦住了打算跳下来跟他们理论的大福小福,对着这些人问了一句,“跟你们去哪儿啊?”
“我们六爷想见你!少废话,走!”
六爷?关老六?
找我干什么?
付宁给付闯递了个眼神,让他赶着车把自己先送过去,看看到底什么事儿。
他们跟着这几个人拐弯抹角的进了条小胡同,停在了一个小院子门口。
“你先回去吧,这点儿玉米得存好了。”付宁嘱咐了几句,不经意的拂过腰间,让付闯明白自己有自保的能力。
付闯应了一声,拉着车就要走,有不长眼的伸手来拦他,结果两个眼刀子扔过去,都讪讪的把手收回去了。
看着马车出了胡同,付宁跟着人往里走,这个院子跟当初黄疯子那个茶馆的后院可是没法儿比,小不说,还破。
墙头儿上、屋顶上都有枯草长得老高,院子中间原本铺的青砖都碎了,坑坑洼洼的。
正堂一张八仙桌,桌面都斑驳了,桌子后面端端正正坐着的正是关老六。
几年没见,他那老橘子皮似的脸上跟开了染坊似的,青一块紫一块,还吊着一条胳膊。
看见付宁进来,他用那只好手端起小茶壶来嘬了一口。
桌子两边、房檐底下,甚至是两侧厢房的门口,都站着几个咋咋呼呼的汉子,初冬的天气,依然是穿着汗塌儿,露出满是腱子肉的胳膊。
付宁挂上笑脸,进门给关老六请了个安,“六爷,侄儿给您请安了。”
“嗯,你小子还算是懂点儿规矩,起来吧。”关老六倒是也不拿乔,直接叫起了。
“您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儿要吩咐?”
关老六把茶壶往桌子上一放,“吩咐可是不敢当!现在不是前些年了,不管什么人也敢跟爷爷我伸手了!你看看!”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和胳膊,“都是你那个兄弟干的!”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