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付宁,他眼睛里闪着些渴望的光,但是很快就垂了眼帘,把那些思绪挡了个严严实实。
“偶遇”了几次之后,付宁跟他说了一句,“放心吧,好着呢!”
他哽咽着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两个人在村里就很难再“偶遇”了。
时间在付宁的流程里流逝得飞快,这片山里天地也没有外界消息的干扰,颇有些不知魏晋的意思,等到秋风再起的时候,赵家庄的玉米成熟了。
付宁手把手的教大福做实验记录,小福识字量还是不够,就帮忙测量打下手,看他们干了几天没有问题,终于摆脱了基础工作的付先生在后山的试验田里发现了一棵与众不同的玉米。
在同样的水土条件下,这棵玉米的植株比它的同伴矮了三分之一,但杆子也粗了两圈,结出玉米棒子又长又粗,籽粒排列的还特别整齐。
付宁特意用一根红绳把它给系上了,从每天的实验记录到最后的收获称重,他都是亲自完成的。
最后这个棒子上的玉米粒,他都是小心翼翼的一粒一粒剥下来,装在一个布袋里,贴着心口窝带回的京城。
安晨冬在这个秋天完成了自己的人生大事,他得带着自己的新婚妻子回老家祭祖,还得在南方过一个年,把她的名字记在族谱上。
付宁跟着他忙活了好几天,累的全身酸疼,前脚送走了安晨冬,后脚就躺在炕上足足睡了一天一宿才缓过来。
睡得多了,身上发懒不说,精神也是萎靡不振的,他晃晃悠悠的到了连安家,打算蹭顿面条吃。
一进门,却看见连大爷眉头皱得紧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手里的京报,都不知道自己进来了。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连安也不说话,只是把京报上的一条消息杵到了付宁鼻子底下。
那纸上赫然写着:自月初起,沙俄因疫病在满洲里大批驱逐华工,现在吉林、黑龙江等地均有疫病出现。
而最让付宁心惊的是,京报上描述的疫病症状是:高热、剧烈咳嗽、咳血、呼吸困难,两到三天就致命。
这是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