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坐着动都没动,只是一挥手,“走了好!要不怎么办呢?”
桂平一缩头,不敢再说话,赶紧带着付宁换衣服去了。
等到他俩回来,屋里又没有人说话了,付宁想了想,这个头儿还是他来开吧,再怎么说,这里只有他一个外人。
“舅舅,您也别太着急了,现在得先弄清楚了,大哥把房子抵给谁了,到底借的是什么样的钱!”
“什么意思?”二姐没明白,借钱还有什么区别吗?
付宁两手一摊,这区别可大了!
要是就单纯的跟熟人借了五百两银子,那就最好,不说别人,桂康自己现在一个月的俸禄就有六两银子,那有个七八年就还上了。
要是跟钱庄里借的,也还行,再多还点儿利息,日子也不是过不下去。
最怕的是他急着用钱,借的是高利贷,那这个利滚利可是厉害了,不仅这房子保不住,利钱都还不起啊!
这么一说,舅妈也坐不住,早知道刚才就应该捆紧一点儿,把话问清楚了再让那个缺德的跑啊!
可是现在人都跑了,上哪儿找去啊?
富海头上的伤口都上了药,也包好了,躺在那儿摆了摆手说:“这也不是着急的事儿,明天我再托人去打听吧,付宁先回去吧,一会儿宵禁了。”
付宁正等着这句话呢,他在这儿实在是不知道能干点儿什么了,看着人家一家人愁眉苦脸的,他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所以听见这话,赶紧就站起来告辞了。
舅妈对他脸上、身上的伤十分的过意不去,不仅把手里的金疮药分给了他一半,还煮了五个鸡蛋让他带上,回去热敷一下消消肿。
当付宁顶着一张青青紫紫的脸出现在自家门口的时候,可是吓了吴树丰一大跳。
“哥!这是怎么了!谁干的?!”
“没事儿,哥倒霉撞上个撒酒疯的。”付宁并没有细说,而是从怀里掏了个热乎乎的鸡蛋出来,“晚上没吃饭吧,垫垫肚子。”
小吴看他这么淡定,一颗心也放回到肚子里了,接过热鸡蛋,但是不是剥了吃,而是放在付宁那肿了的眼睛上来回的轻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