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看见大儿子也倒下了,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知道如何收场了。
二姐把手里的木棍一扔,跑过去把弟弟扶起来,又一把拉住付宁,转头跟自己的亲娘说:“娘,找个粗绳子来,先把大哥捆了吧!”
舅妈本来就没了主意,现在是拿女儿当了主心骨。
她生怕疯魔了的大儿子醒过来,又要摁不住了,很快就找了一捆粗麻绳过来,四个人手忙脚乱的把桂康捆成了一个粽子。
付宁还特意从破了的床单上撕了一块儿下来,把桂康的嘴堵得严严实实的,可别再胡说八道了。
他的眼皮已经肿起来了,挤得眼睛就剩下了一条缝儿,小心的活动着自己挨了一拳的肩膀,检查骨头有没有受伤。
“舅舅怎么样了?”
桂平捂着肚子,弓着身子像个大虾似的,扶着没有了门的框问姐姐:“我去给爹请个大夫吧?”
二姐还没说话,舅妈先拦下了,“别介,让人知道了,你哥哥就做不了人了!”
“那也不能让我爹流血流死啊!”
母女两个嘴上互不相让,脚底下却都一致的转向奔了东屋了。
付宁挨了这顿揍,都还不知道起因呢,跟在他们后面也进去看了一眼。
舅舅脸上的血渍都擦干净了,用一块布巾把额头包着,二姐走过去轻轻掀起来看了一眼,“血倒是不流了。”
“咱们家有上好的金疮药,是老辈子留下的,我去找找。”
舅妈转身去了厢房,二姐轻轻摇晃着自己的父亲,“爹,能听见吗?”
付宁睁着自己那只还能睁开的眼睛往床上看了一眼,好家伙,舅舅的额头上一片血肉模糊,几条口子纵横交错,像是什么东西砸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挨揍也得挨个明白啊!
“这个……逆子!”躺在床上的富海舅舅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哑着嗓子就说了一句。
“当家的,你可是醒了!”舅妈拿着药盒子进来,看见丈夫睁眼了,眼圈都红了。
几个人一絮叨,这事儿的来龙去脉就凑出来了,说真的,付宁都听傻了!
今天太阳还挂在半天的时候,桂康就醉醺醺的回来了,手里提溜着一坛子白酒,还在哗哗的往嘴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