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百多铜子要想撑到下个月发饷银,那就只能开源节流。
但节流是不现实的,他现在连蒸窝头都学会了,孝期不能吃荤,蛋白质只能靠豆腐来补充,鸡蛋都舍不得买。
可又没源可开,旗人不能经商,也不能参与生产活动,只能死守着自己那份钱粮。
他现在觉得自己前些日子一口气买了那么多烧饼和馒头,简直就是钱烧的,都买成棒子面多好!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付宁悲伤的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抹一把辛酸的泪,决定向自己的便宜爷爷和爹看齐,再找找家里还有什么可卖的!
打开东厢房的门,他仿佛走进了新世界,天啊!哪来的这么多破烂啊?!
半天功夫,付宁清出来足有一筐的破布头,几床炕被都看不出来本色了,又薄又硬跟纸片似的。
两张桌子都是瘸腿的,脚底下不垫点儿什么都站不稳,几把椅子干脆连四条腿都凑不齐,这都是什么破玩意啊!
付宁泄气的往墙上一靠,也是,福宁他爹就比他奶奶早死了两个月,债主上门的时候就把他们家搬空了,但凡能换点儿现钱的,人家早就抄走了!
牌九倒是找出来好几副,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都是溜光水滑,他集中放在了一边,改天让舅舅看看,也不知道当铺收不收。
还有几串佛珠,几本佛经,半盒子线香,都是不当吃、不当喝的东西,也不知道能不能换几个钱。
付宁无精打采的打开了靠墙的最后一个箱子,一股烟尘腾起来,呛得他直捂鼻子,用手把灰尘左右扇了扇,咦?居然还有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