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已经形成肌肉记忆。仿佛大脑还没发出指令,她的手就自顾自动了起来。
拉线,缝合,打结,她动作娴熟得像自己还在手术室一样,以一个众人都惊讶的速度修好了这枚鸡蛋。
剪完最后一段线,她示意杨千舸,“倒过来看一下。”
杨千舸把鸡蛋倒过来,果然一滴蛋液都没漏。
三个实习生立即拍手,惊呼声此起彼伏,刘悦川却靠近杨千舸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找个理由,帮我把蛋带回去。”
杨千舸不解,用同样小的声音问:“为什么?”
刘悦川声音更小了,“现在没漏,不能保证煮的时候不会爆。我丢不起这人。”
“行,我肯定守住你的鸡蛋。”杨千舸揉她的脑袋,把鸡蛋拉到自己面前。
几个实习生并不在意这鸡蛋的归属权,都忙着问刘悦川有什么诀窍。
刘悦川也不藏私,很大方地把秘诀告诉他们:“多练,形成肌肉记忆。”
她看看时间,在实习生的哀嚎里,带杨千舸去上课了。
谁知两人才拉开办公室的门,外面冲进来几个人,又把两人挤了回来。
打头的是个挺壮实的大哥,身后背着个中年女人。后面跟着个比他瘦一些的男人,背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最后是个年轻小伙,怀里抱着个小姑娘。
大哥很小心地把女人放在椅子上,焦急地说:“医生,快给看看吧。我和我弟,我侄子在地里除完草,回家一看,我妈,我老婆,还有我闺女就成这样了。”
只见三个病人浑身肌肉痉挛,口水鼻涕流了满脸,呼吸非常困难。三个实习生第一次独立看病,比患者家属还害怕。
马尾辫冷静一点,小声问同伴:“院长呢,他电话多少来着?”
锡纸烫小声说:“院长在做疝气肿手术,没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