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艺术家,就是个劳动妇女。”姑姑笑得合不拢嘴,“其实都是杨千朦设计的,她上学没时间,我帮她做出来。每次大家都夸好看,好多人都想买的。对了,杨千艨还会设计衣服,我帮她做出来,大家也说好看。”
她脸上满是慈爱,又有点伤遗憾:“杨千舸和杨千朦都是很好的孩子,可惜生在我们家。我本事有限,能给他们的实在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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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想,如果他们生在大城市,或者有钱人家,他们的未来应该顺畅许多。”
刘悦川没见过这种爱。
不管是她妈妈对曲白,还是舅舅舅妈对曲白,或者外婆对舅舅,她都没见过这种爱。
怔愣片刻,她决定以身说法:“……换了别的父母,他们也许连饭都吃不饱,冬天还会生冻疮。”
姑姑笑她傻:“你不懂,家长宁愿自己受苦,也不舍得让小孩挨饿受冻。”
刘悦川有点嫉妒,故意逗姑姑,“说不定他们都是很普通的小孩,是你的母爱滤镜让他们光芒万丈。”
“他们就是很优秀。”姑姑为自己孩子辩护:
“杨千舸当兵就很厉害,还拿过二等功。他的工资补贴一点不乱花,都存起来,说是给妹妹读书,还给我和他姑父养老。杨千艨也很好,虽然学习不咋地,但是专业课每次都考第一名。
他们还孝顺,一有空就帮我们做事。有时我怕他们丢脸,不让做,他们还怪我想太多——”
刘悦川打断姑姑的话:“能教出这么好的小孩,家长也很了不起啊。”
姑姑一愣,似乎从没想过,孩子的优秀和自己也有关系。
“心情是不是好多了?”刘悦川指着手机里一款指甲,“我要做这个,给我个优惠价。”
姑姑哭笑不得:“你的职业道德呢,不是说医生不让做?”
刘悦川有点心虚:“……挨骂了就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