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奶奶看着她厚厚的旧笔记本，问：“你，记了这么多？”

笔记里面其实写了不少和老人相处的小妙招。刘悦川不好意思承认，只腼腆笑笑。

牟奶奶以为她默认了，神情十分复杂，有些受宠若惊，还有些不知所措。

困意渐渐涌了出来，刘悦川想去小厨房给自己泡一杯咖啡。才想问牟奶奶要不要喝点什么，旅馆大门开，展奶奶和赵姥姥赶着擎擎，拎着两大袋好吃的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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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奶奶抱着擎擎，惊喜地问：“你们怎么来了！”

“睡不着，顺便过来看看。”展奶奶冲老伙伴使眼色，“青姐是不是知道怎么抓住诬赖你的人。”

牟奶奶挺骄傲，“那当然，我们小青可是博士，聪明的咧。”

“瞧你嘚瑟的。”赵姥姥打趣完，问她：“孩子们在哪呢，先出来吃饭，好有力气干活。”

她嗓门挺大，几乎下一秒，杨千舸从沙发爬起来，和两人打招呼。

他眼神清明，不像刚睡醒。刘悦川小声问：“你没睡着吗？你知道两个奶奶会来。”

“从我有记忆开始，她们仨就总在一起。”杨千舸挠挠头发，“感觉一辈子形影不离。”

这三位都是八十岁往上的老人家，她们的一辈，是个十分漫长的岁月。刘悦川突然想到沈行。

她不知道等她们八十岁，会不会也腻在一起。

她对亲密关系很没有信心，虽然只有沈行一个朋友，可她甚至不知道，八年后，两人还会不会联系。

这个时代，发达的科技让地球两端的人天天见面。同样在这个时代，人们的关系又太脆弱，只要换个手机号码，再两个相爱的人也会消失在人海。

想到这里，刘悦川脸上多了些伤感。她发现自己最近总是伤春悲秋，她以前不这样。

杨千舸发现她的失落，才想问询，青姐冲两人招手：“过来吃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