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悦川点点头,她也是这样想的。
外婆家是一间很旧的小区,十多年前就喊着拆迁,不知什么原因,周围小区全拆了一遍,单剩下这里,在一圈高楼大厦中,破门旧锁的看着十分可怜。
不过这不妨碍小区居民的傲气。在他们的认知里,他们的房子是永久增值的期货,将来有一天,一定能从政府那里贷出一大笔钱。
外婆和舅舅更是坚信于此。
外婆家房子不大,只四十来平,比刘悦川家小,四个大人挤在一起狭窄又局促。家里没值钱的东西,防盗门装的敷衍,隔音效果很差。刘悦川才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刘悦川妈妈已经到了,她和她妈坚信出嫁的女儿回家过年不吉利,趁白天争分夺秒把菜准备好。
刘悦川妈妈家务做得利索,嘴巴也不闲着,边拌饺子馅,边和姥姥一起催舅妈生二胎,给老曲家留个后。
舅妈斜躺在沙发上嗑瓜子,嫌她俩打扰自己看电视剧,反问说:“你怎么不生?看你们家刘悦川那样子,以后也不会管你和姐夫,你们老了怎么办?还不趁姐夫年轻,赶紧生个儿子。”
刘悦川妈妈叹了口气,“我也得有那个福气啊。”
刘悦川知道,她又要说自己把她推下楼的事,一屋子人绝对趁这机会骂自己,话脏得不能听。
她才想劝自己想开点,千万不要生气,她妈的声音又传了出来:“都怪我粗心,把孩子掉了。”
这是,替自己背锅?刘悦川有些惊讶,还有些开心,又听她妈说:
“当初我怀二胎,去检查,人家说是个女的。这不白怀了吗,生下来也没用。有个相熟的人推荐我吃一种神药,叫什么转胎丸。
她说她小姑子本来也揣了个女的,吃了这个药,生下个儿子。我怕她骗我,特意去看那孩子,是个大胖小子,结实着呐。
我和你姐夫,花了他两个月的工资,买了神药。真是倒霉,我吃完没多久就流产了,白瞎了那些钱,还伤了身子,以后都不能生了。唉,你不知道,那胎都五个月了,是个男孩呢。”
说起这事,刘悦川妈妈又长吁短叹,怪自己命不好。
姥姥在一旁帮腔,说肯定是刘悦川命太硬。一个女人家那么强势,注定克自己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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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妈才想跟着刻薄刘悦川几句,门口突然传来曲白的尖叫,接着门被人大力推开,刘悦川进来了。
她浑身颤抖,眼睛烧得赤红,一副狠厉模样。
曲白买过几个高仿包,头一次拿到真货,嘚瑟得不行,狠狠在小姐妹中显摆了一番。她舍不得背,双手抱着包回家,还没进门,先在门口撞见刘悦川。
她知道刘悦川是来要包的,立即把包藏在身后,理直气壮说:“这、这是我的包包,你,你要敢要,就是抢劫,我报警抓你。”
说完自己也觉得理亏,尖声呼叫外援:“老姑,老姑,刘悦川抢我包,还打我!”
刘悦川顾不上她,她这时已经被真相烧得头昏脑涨。
她冲进屋子里,冲到妈妈面前,问:“你流产,不是我,我没把你推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