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经商,只靠从百姓身上收税,那边城只会是压在燕地十六州百姓身上的重担,戾王永远也别想得到燕地百姓的支持。”
锦岁在马背上一拍大腿,不小心拍到伤口处,痛的她龇牙咧嘴地道:
“你能这般理解真是太好了!我之前还总担心,你会怪罪我大开商道。”
“燕地士族排挤戾王,咱们想到州城做生意,必须要找盟友,目前燕家就很合适。
胭脂斋和酒楼只是试路石,等其他人发现和戾王合作能赚大钱,都不用咱们费力去拉盟友,盟友自己就找上门了!”
顾长萧看一眼她腿上的伤口处,见没有渗出液体,这才放心地继续聊。
“说到盟友,你对付李州牧那一招着实够高,他如今对戾王是忠心不二。”
锦岁略有骄傲地一抬下巴,自从魏主薄走后,身边没个成天夸她赞她的,咱都不习惯了。
她对付李恒压根就没用什么招数,只是投其所好而已。
李恒最怕什么?怕燕州动荡,怕戾王告状,怕他袒护士族的事被放在明面上,朝廷一问责,他别说想调回长安,丢官丢命都有可能。
锦岁便给他一个机会,那就是边城打鞑子那一战,将李恒的名字也写到战功簿上。
李牧州是全力支持边城这一战的,战前为边城筹备物资,不惜得罪燕州士族。给边城调兵遣将,调了三千燕州军。
战后又帮着救援、追拿逃兵、抓拿作战的郑家……
没错,嘴是上下两张皮,正反都能说。
锦岁拿着写好的军功薄给李恒看,直接问:“你签不签?”
那一刻她都能感觉到李恒的犹豫和痛苦,不签,送上门的政绩军功你不要。
你在燕州几年都没立下啥大功,这一次戾王是半泼天之功送上门。
就像饿了多日,人家把饭送到嘴边,你张口就能吃,你张不张?
但是这个名一签,那你从此就跟戾王是一条船上的,不光在燕地士族看来,你是戾王的人。朝廷那边也这么认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