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官差就是来抓他的。”
凌爷爷忙道:“话不能这么说,若没咱们三个,凭顾小哥的身手,只怕早就逃了。”
锦安无语,这对爷孙也太过良善,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她伸出脚道:“又不是我想跟他一起逃的!这不是没办法吗?”
这时头顶又传来脚步声,几人不敢再说话,噤若寒蝉,偏偏身下的竹枝一再发出轻脆的响声。
仿佛头顶悬着一把刀,刀刃随时会砍下来一样,每一息都无比漫长。
或者说他们四人像吊在半空的降落伞上,而下面有举着刀的人准备着,只要一降落就要了他们的命。
偏偏降落伞因超重,即将摔死他们。
当头顶的脚步声再次消失之后,锦岁做了个决定。
她先对凌爷爷道:“阿爷,再占卜一次,这次占咱们四个能不能都活下来。”
凌爷爷丝毫不犹豫,取出三枚铜钱郑重卜卦,脸色瞬间由凝重变得欢喜:
“大吉卦,咱们必定能死里逃生。”
锦岁笑道:“那就好,因为我的计划有点凶险,阿爷一定要允许。”
她说话间去脱顾长萧的衣裳,当扯下腰带时,一枚青铜令牌掉了出来。
锦安去捡那令牌看,锦岁却被顾长萧胸口掉出的,另一件东西吸引住目光。
那是半截衣袖,布料粗糙有磨损,就是最寻常的农家粗麻布。
也是她当初从蒋家出逃时,穿的郑氏的衣裳。
是那日在芦苇荡救下顾长萧时,被他扯住衣袖无法脱身,她紧急之下直接撕了半只衣袖。
她完全没想到,顾长萧竟然会留着这衣袖,还如此郑重地藏在胸口处。
这人是脑子有问题吧?
凌爷爷正在看那青铜令牌,一见锦岁的表情,忙问:
“怎么了?那是什么东西?”
锦岁一把塞回顾长萧胸口,手指甚至碰到他发烫的皮肤。
“没什么,阿爷认出那令牌是何物了吗?”
凌爷爷摇头:“从没见过,许是他顾家的传家宝吧!”
锦岁追问:“那就是身份证明喽?”
她的道袍给了锦安穿,此时穿的还是凌爷爷,找渔夫给她换的那身男装。
她脱下外衣,换上顾长萧的衣裳,特地把那枚令牌挂在腰间显眼的地方。还挺重的,差点把腰带扯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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