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哈哈哈……这么聪明，你继续猜啊？”

卖菜鬼突然发出刺耳的笑声，身体随着声音一同剧烈颤抖。

路青梧皱着眉松开了脚，垂眸看着卖菜鬼控制不住地大笑，似癫似狂。

“好，好，好啊……”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疯狂的神情使他看上去狰狞可怖。

“他……疯了？”挣脱桎梏的陆允承面色苍白地站在路青梧身后，还有些搞不清当前的状况。

“你想去万鬼渊？好！我告诉你！”

卖菜鬼瞪大着眼睛，神情极为癫狂，“万鬼渊，是天下阴气诞生之地，是众鬼蜮的支撑点，也是整个鬼怪世界的源泉！”

“你想要去，怎么能够活着呢？”

卖菜鬼死死盯着路青梧，笑容越来越大，“一把刀捅死了自己，熬个千儿八百年，自然而然就能下去了！但凭你这满身深渊气息，指不定就被哪只大鬼给吞了呢！”

“你还不知道吧？你的这具身体，不止对我很有帮助，对这里所有的鬼怪而言，都是上好的养料啊！”

卖菜鬼大声笑着，整个院落都充满了他疯狂的笑声。

笑到最后，他的力气也用得差不多了，身体逐渐在火焰的蚕食中变得虚幻。

“能把你送到祂的面前，想来，也是极为有趣的一件事情，哈……”

他的气息微弱，却倏地抬头，一瞬不瞬地盯着路青梧，嘴角的笑容无比诡异。

“我很期待，你与祂，究竟是谁先下地狱来陪我……”

他的嘴中充满了对路青梧恶毒的咒骂。

但在魂飞魄散的那一刻，他忽然瞪着路青梧，癫狂的眼中闪过一抹恍然，随后又露出诡异的笑。

“原来……你竟是……之人……”

卖菜鬼的声音模糊不清，路青梧并没有听清他最后说了什么。

在火焰的灼烧下，不仅是卖菜鬼，连同这个吞噬人生机力量的阵法都被灼烧成了灰烬。

火势渐渐熄灭，院子里变得空荡荡的。

偶有阴风吹过，带起几分烧焦的烟灰味。

陆允承看着静立在院中的女孩，也是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了路青梧的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