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京日久,臣想起遗落旧邸没能带走的一些物件,格外想念,才有了这冲动的一趟。”
“那明日便回你的涪州去,往后勿再如此任性妄为!”御景煊从御座起身。
“皇上息怒,裕王只身回京风尘仆仆,只是为寻个念想。既然回来了,不如就让裕王在宫中多留两日,也可陪陪公主,稍作休息后再赴回程不迟。”孙艺在旁道。
御景煊没说话,转步离开,但如此便算默许了。
直到脚步声已远,御思墨才起身,深深松了口气。
张吉死后,御景煊身边无趁手之人可用,孙艺曾侍奉先帝,将他从皇陵带回后,御景煊多少还是听得进几句。
加上提及御紫千,想到唯一同胞的妹妹近来状况,自上回从沐羽山庄回来,整个人就变了许多,问及缘由,御紫千却又说并未发生何事。
战事在前,身为一国之君没有功夫去管女儿家的心思,如今宫里确实冷清,或许御思墨回来几日也不算坏事。
…
一夜细雨后,皇都秋意变浓。
沐羽山庄今日来了稀客,临湖听雨轩中,与花墨夕对弈之人,正是皇帝御景煊。
孙艺与邹坤都候在外,四下不知还有双方多少暗卫,看似平静却有一触即动的紧绷。
轩窗外垂着几枝凌霄花,不似皇宫中满眼都是富贵花,远处湖石玲珑,自成幽景。
花墨夕捻着一粒黑子落于棋盘上,神色随意,拦住了白子的去路。
“看来,皇上要输了。”
御景煊本就意不在下棋,也未因此不悦,“花盟主棋艺了得。”
一个在朝堂,一个在江湖,今日这第一次单独见面,两人皆是不动声色地谈笑自若。
侍女送来新茶,花墨夕让御景煊先请,御景煊轻啜,鼻端一缕清冽梅香,道:“这茶与朕平日所喝不太一样。”
“此茶为一位知己所赠,”花墨夕道:“皇上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