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朗,这些话在人前不可多说。”身为兄长,画言成提醒:“我们只做好该做的。”
“大哥,我只是担心,在他手中的诏月。”画玄朗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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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伤兵营帐出来,天色已暮。
如音站在无人之处透口气,从高处望,秋风萧瑟里,嵩州城的方向火光点点,比平日更盛。
鼻间也似闻到烧焦之气,寻望附近,看到有士兵在树林旁空地上烧纸,还摆了些酒水。
“那是……做什么?”
一名暗卫现身,答道:“王妃,今日是中元节。”
中元节,祭祖,祀亡魂。
嵩州一战,那些士兵中牺牲了多少同袍,远离故乡,是否也想起了已逝的家人,趁着这日子烧些纸钱,祭些酒水,以聊哀思。
没过一会,另有士兵过来唤人,蹲在地上烧纸的几人胡乱抹了一把脸,匆匆灭掉余烬就走开了。
如音走过去,拿起边上剩下的一叠纸钱,吩咐暗卫:“不必守着,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点燃纸钱,一张张烧,在火光里,想起一些人来。
曾令江湖人闻风丧胆的诡毒双煞,妄七与妄八两位老前辈。
被诏月尊为国师,精通天象玄术的钦天监大人高旭昌。
无论生前如何,身后不过黄土一抔。
想起很多人,不知过了多久,回神时纸钱余烬全灭了,才起了身。
沿着小路往坡下走,许是方才蹲得太久,一时觉得眼前景物恍惚,前面不远又见一个刚烧尽的小火堆,然而一旁的人却是倒在地上。
几步过去,看清那俯倒在地的是个士兵,头脸缠着纱布,没有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