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字就是一封信。
一个月后,沈景明罕见地写了满满一张信纸的信回来给团团。
可惜,团团还没上学,不识字,年纪又小,硬是认字认了一个多星期,才将沈景明的那封信给看懂,得知了他爹在部队工作,很忙,但是有钱。
他想要什么,都可以写在信上跟爹说,只要说了就有。
于是,团团又学了好几天的字,偷偷背着她给沈景明写信要钱,要玩具,还要好吃的大白兔奶糖。
这事许满月一开始并不知道,她那几天忙,都是刘婶子带着团团。
至于信是刘婶子帮忙寄的,直到沈景明那边突然汇了两百块钱过来,还寄了好多吃的,玩的过来。
许满月才知道,这孩子居然到了会写信,给他爹要钱要东西的年纪了。
她将沈景明寄回来的吃的玩的,都给了团团,至于钱她给他存起来了。
后来,她才知道,大院里其他小孩子,都会跟爹要钱。
团团就是跟那些孩子学的。
……
接下来的几天,许满月已经在开始收拾行李了。
大部分的东西是带不走的,只能丢掉或者卖掉。
她将能卖的卖掉,不能卖掉的都给丢了,几天下来,家里空了不少。
前往部队的日子已经下来了,是后天一早的火车。
正当许满月将一切准备好的时候,老家忽然来了信。
她打开信一看,是老太太写来的。
说是好几年没见孩子,想让她先回去住几天,然后再带着孩子一块去随军。
许满月将信收好,思考了片刻。
这几年来,饥荒渐渐过去,老家那边的日子渐渐好转,没人再饿死了。
家里的日子也过得更好了。
老太太惦记着团团,时不时写信过来问孩子的情况,每年孩子过生日的时候,她还偷偷往信里塞个好几块钱。
虽然几块钱放在省城不多,可放在乡下确实是一笔不小的钱,都够家里一两个月的开销了。
这几年,老太太身体越来越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