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筝被问住了。
崇弘子见她愣着半天不回话,“哈哈”笑了两声,“当然也得你愿意,不然的话,就当贫道没提过好了。”
“我当然愿意。”祝筝连忙道,“但是……”
但不是单靠她愿意就行的。
“麻烦大师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祝筝留下一句,一转身风一样地跑出了追思殿。
一路跑回竹庐,她住的那间厢房门大开着,她兴冲冲跑进去,却没见到有人,只在桌上看见一碗药汤,散着丝丝缕缕淡近似无的热气。
祝筝立刻转身跑去了药房,药房里也没人。
她一时失了头绪,在裕天观中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转了几圈,终于遇到了一个洒扫的弟子。
“有没有见过你们大师兄?”祝筝问道。
“有啊,方才急匆匆来过,我看着往观门走了。”
容衍要出门?有什么急事吗?
闻言祝筝立马往观门方向追去,大门外连着的是一条上山的竹径,垂垂墨竹掩映长径尽头消失在山野之间,一个人影也没有。
大病初愈,祝筝跑了一圈,颇有些气喘吁吁。
可崇弘大师还在追思殿等着她的答复,即便容衍要出门办事,也应该才走不久,还能追得上。
祝筝缓了缓气,正要沿着竹径追过去,从后面突然被拽住了手腕,猛地一扯撞上了一个冷香萦绕的胸膛。
耳边霎时被沉而有力的心跳声填满。
祝筝下意识抬头,瞧见一双远月一般的眼睛,映出她一个小小的倒影。
这双眼睛她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但不知今日为何一对上,没由来地,竟觉心口失序了一瞬,有些微妙的心慌。
还没等平复心绪,祝筝就没空去理会那微妙是什么了,搂着自己的手箍得极其紧,她连在他怀里转过身都费劲。
“大人……咳……”
……您别把我勒死了。
容衍的手臂微松,但并未完全松开她,仍是紧抓着她的手腕揽在怀里,好像怕她跑了似的。
祝筝满头雾水,不知容衍是怎么从天而降的,她环顾一圈,“大人从哪儿回来的?您不是要下山吗?”
“我?”略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像是也满怀迷雾,“我以为你……”
祝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