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鸣翠满眼担忧,一眼瞧见发红的额角,“老夫人又打你了吗?”
不会把小姐打傻了吧。
“被扇子砸了一下。”祝筝淡淡笑了笑,“不疼。”
鸣翠立马从身上摸出个青瓷小瓶,自打她跟着小姐,眼见着她不是在挨打,就是在受罚,身上总是各种各样的淤青。鸣翠便养成了随身带着各式药膏的习惯,治跌打的,治破皮的,一看见就第一时间抹上药,教她少受些疼。
祝筝满眼感激地看着鸣翠,忽然伸出手抱住了她。
“谢谢你,鸣翠。”
鸣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小姐谢我干什么。”
“见到你真好。”
死了一次的人,看什么都触景伤情。
见惯了小姐胡言乱语的鸣翠没再问什么,任小姐紧紧抱了一会儿,才忽然想起来。“对了小姐,你着人查的禀报回过来了。”
去见祖母前,祝筝嘱咐鸣翠去打点几个水榭的侍从,问问诗会那天,有没有见过太傅大人。
据回禀,太傅虽也在被邀名册里,但安排的是御随的行宫,并未安排到世家子弟住的南苑去。
且他白天迟迟没有现身,临近傍晚,才忽然大驾光临。
后面,就没人见过太傅大人了。
诗会宴上斗诗请酒时,祝筝注意力都在温泊秋身上,如今回忆起情形,确实未见到太傅大人。
那他现身是为了什么,又为何会出现在温泊秋房中呢?
祝筝听完,方方平静下来的心又变得七上八下。
从头到尾,十分里有十二分的不对劲。可又查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她嘱咐留两名亲信家丁,一个继续查水榭诗会上换房的事,一个蹲守太傅府附近,随时禀告太傅动向。
蹲守那队,她特意叮嘱,太傅府上事无巨细全都要记清楚。
一则是为了怕他心血来潮想起她这段露水情缘,哪天来府上要人。
二则是盯紧他的动向,以免冤家路窄和他不小心在哪里撞见。
接下来好几日,禀报传回的都是些琐事。
无非是他出了府,进了宫,正经寻常的堪称索然。唯一的不同,是前日太子殿下来过,在太傅府上待了整整一天。
祝筝读到这条禀报时,心口一冷,下意识握紧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