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荷花惊得缩了下脖子,“是妾一时忘了,请大小姐不要和妾计较。”
“行了。”罗思思拂手,侧身朝姜砚秋行了一礼,“姜学子,家中下人无状,让你见笑了。”
姜砚秋微愣,罗思思平日行事正派,遇见时有几分客气,但不至于这么谦逊。随即,又想到应当是还以为她要入长公主的骑射营,才会这般。
不过,现在也不是解释这个的时候,她浅浅笑着,“不妨事,只是有人仗着你罗家的势欺负人,所以请你过来问清楚。”
“这到底怎么回事?”
“哼,还能怎么回事!那老婆娘推伤我们村的村长,仗着有罗家女婿撑腰,非但不道歉赔偿,还污蔑回春堂讹人。更可恶的是你们罗家的小丫鬟仗势欺人,居然要我家姑娘给她跪下磕头认错!”
“混账东西!谁给你的胆子敢叫姜学子下跪的!”罗思思怒火中烧。
她身侧的侍女见状,抬手一巴掌甩向陈荷花身边的小丫鬟脸上,“不长眼的东西,尽给主家惹祸!”
那个丫鬟本来就被罗思思对姜砚秋的恭敬态度吓得发抖,现在直接被甩得歪在地上,哭啼啼地道歉,“大小姐,我知道错了,是我狗眼看人低,求姜姑娘原谅!求姜姑娘原谅!”
“行了,以后别再仗势欺人了。特别是你,陈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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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学子,放心,回去我就将她的所作所为告知我母亲,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还有王大夫,今日是我们罗家御下不严,回春堂的损失,我们罗家会负责的。请王大夫莫要见怪。”
王大夫摆摆手,“罗大小姐言重,这事也没那么严重。我们回春堂百年传承,行事如何,大家都看在眼里,也不会被她一张嘴说坏。今日受罪的还是那位伤者。”
罗思思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村长一家子,眸光微动,走向为首的官差面前行礼,小声提醒道,“差爷,陈家人前几日刚收了我哥给的五十两彩礼,还收了我罗家许多礼,七七八八的算起来百两不止,不可能没银子付的。”
“五十两彩礼啊!”
“一个妾室居然这么多彩礼,人家娶正头娘子都没花这么多,这罗大公子还真是大方啊!”
“我看是魔怔了,前不久西街的赵老爷娶的侧室,比这还要如花似玉,才花了十两银子……”
罗思思听见大家议论,也在心中腹诽她哥,谁说不是,也不知她哥怎么回事,什么银子布匹都往一个妾室娘家送。
村长一家子听见这个,也是感慨不已,“原来收了这么多彩礼,难怪非要把闺女送去当妾。”
陈大媳妇没想到罗思思居然把这事说给官差知道,着急了,“罗大小姐,你……”
罗思思往前走了一步,气势十足地打断了她的话,“我什么?难道本小姐有说错吗?”
见几个妇人还要掰扯,何年直接发话了,“行了,不必再浪费时间了,陈林氏,你究竟想要如何?是要随我们回衙门一趟吗?快一些,我们可没有功夫陪你在这里瞎耗!”
陈林氏舍不得银子,依然嘴硬,“银子花完了!我没有银子!”
“你们两个,把人带走!”何年大手一挥,两个官差上前,一人一只胳膊将人反扭了,就要带走陈林氏。
两位差爷可烦这种人了,下手可不轻,痛得陈林氏嗷嗷乱叫。
“别带我走,我赔银子,我现在就赔银子!”
何年一挥手,两位官差立即松了手。
“快些,别再耽误老子功夫!”其中一个差爷抬脚踹了她一下。
陈林氏又气又怕,不甘不愿地走向村长那边。
刚到他们跟前就哭哭啼啼起来,“村长啊,我昨天也不是故意的,现在家里真没有那么多银子,你知道的,我们一大家子要吃饭呢,你能不能看在老陈的份上,少给点?”
姜氏差点被她气笑,这会儿还有脸来讨价还价,“你一大家子要吃饭,我们一大家子就活该喝西北风吗?活该我家老头子就得受这个罪吗?”
“姜氏,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也不是这个意思……”一想到要白白掏银子给别人,陈林氏就心肝疼得厉害。
姜氏还要说什么,不过被村长拦住了,“行啦,那就看在老陈的面子上,你赔一半吧!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再有什么事情,就是搬出老陈来,也和我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