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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身体有伤,还要背着个累赘,亦是负重前行。
谭真真有些气馁,气自己不中用的身体,却别无他法。
她也知道阿娘找过押解官差中面目瞧着最和善的那个,塞了银子打探路过城镇时能不能弄个板车来,但被告知不可能。
谭家人本就被刻意磋磨,又怎么可能被优待。到底是谁要对付谭家?
谭真真想着事情,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秋高气爽,不过一两日,湿漉漉的林间已然干燥。燃烧的火堆释放着光芒和暖意。
流放的日子里,连有一块干燥可躺的地都难得得叫人觉得舒服。
月黑风高,秋意真的越来越浓,谭真真被冷醒了,身上只披着层旧衣衫,紧挨着阿娘,还是觉得冷。
但是又撑不开眼皮,奇怪,好像有什么让她的眼皮变重,她想睡过去,但是寒意入骨,冻得她发颤。
耳边传来几道不寻常的声音,噗嗤噗嗤,好像是刀剑入肉的声音。
糟糕!是谁在杀人吗?
半夜遇到劫匪了吗?
哪来的劫匪这么不长眼劫一群比乞丐还要落魄的流放犯?
不对,如果是劫匪不会这么安静!
谭真真想动,却抬不起一根手指头,脑袋昏昏沉沉,嘴巴也张不开。
这时,她才注意到入鼻的馨香,与草木相近,却又不同。
难道是被歹人投了迷香?
难怪意识混沌,要不是被冻着了,她根本醒不来。
如今半梦半醒的状态,却更叫她心焦。因为她听见动静离他们这边越来越近!
怎么回事?
莫不是冲着他们谭家来的?
她急得哼哼出声,但是吸了迷药的声音发出来,比孱弱的猫儿还弱。
阿爹阿娘没有被惊醒,倒是引来了黑衣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