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一记猛锤砸在谭真真的脑门上,她整个人都是晕晕乎乎。
原本她还怨怼那个粗鄙不堪的土匪胡乱编排阿爹,阿爹根本不是他口中的无用之人。
可是,可是她听到了什么?
听到云安街非但没有被查封,还让二房一家高高兴兴住进了小院!
这不可能!
定是山贼胡言乱语!
她的火气一下子就被点燃到九霄!
连日来家破人亡的悲痛瞬间被催发到了极点!
心间有股想要摧毁一切的欲念破土而出!
冷静之后,她又觉得心如刀绞。青山寨能够在此盘踞多年,实力自是毋庸置疑的,打探山下那么一点小事,必不在话下。
往日的孺慕之情,一寸一寸地被瓦解,化作齑粉。
二房欺君罔上却被保下了吗?
还用了阿娘辛苦半生的积蓄做了嫁衣?做了谁的嫁衣?
还有阿爹阿娘大伯大伯母堂哥堂嫂……谭家那么多条人的命呢?
她好疼,好恨,到底是谁?!
……
至于她为何相信那位二当家的话,不仅是因为青山寨的实力,更因为这个声音太过熟悉。
她曾在马车里听过几回他的声音,每次都是突然冒出来拦住阿娘的马车,强行示爱。
虽然每次她躲在车厢里,未见过他的面容,但她听音辨力强,几次就记住了这个对阿娘爱而不得的陌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