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并不高，却是低沉磁性，充满压迫感，足够姜南乔听个一清二楚。

后者浑身一抖，讷讷上前，楚言晟示意她坐下，她就像个乖乖小学生似的坐在他对面。

这位仁兄在她印象里，一直是大魔王一样的存在，因为他很厉害，性格也冷，她几乎很少见到他露出笑容。

从前跟随师傅学画，学设计时，她就在想，怎么能有个人比师傅还要严苛，那个时候楚言晟简直就是她的噩梦。

“师兄。”姜南乔沉吟片刻，才勉强发出声音。

别看她往常在别人面前高贵冷艳，拽的二八五万，在自己惧怕的人面前，就跟老鼠见了猫没什么两样。

楚言晟淡淡瞥了她一眼，“喝什么？”

他将酒单推到她面前，修长的手指头顺势推了推眼镜，显得漫不经心又格外优雅。

姜南乔低着头，“橙，橙汁。”

她像犯错的小孩儿，从骨子里透着心虚。

“好久不见，你看起来……”楚言晟唇角似有若无的勾了一下，“好像过得不错。”

姜南乔腼腆得拨弄了下头发，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

完蛋，她又要被批评了。

从前楚言晟不止一次的跟她说过，没事儿别老对别人傻笑，久而久之别人会以为她是个傻子。

果然，楚言晟轻哼一声，无情道：“我收回刚刚的话。”

姜南乔：“……”？？？

好吧，她走出半生，归来仍旧不被认可。

“师兄，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业务拓展到国内了？”姜南乔试图转移话题。

又发现她还是不说话比较好。

楚言晟叹了口气，“顾云洲让我回来的，再加上……”

话说到一半，他便不说了，留给姜南乔无限遐想。

聊到这里，有些尴尬。

“师傅她老人家，身体日渐消瘦，已经没有多长时间。”沉默半晌，他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姜南乔顿时大惊失色，猛然站了起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