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嫦儿回神,才看清是周婶子,她指指她身侧,“你叔带几个哥哥来给你敬酒了。”
林嫦儿扭头,就看到周海带着那些个汉子齐齐端着酒杯站在她身后。
林嫦儿不疾不徐起身,端起茶杯,“叔跟各位兄长喝好,我这回去还得给孩子们讲课,便以茶代酒,我喝完,大家随意。”
说罢,她喝干净茶盏里的茶水,那些汉子们也都是干脆里,一个个仰头一口闷下杯中酒,这才回去座位上。
周婶子惯会察言观色,看她心不在焉,悄悄问她,“嫦儿,怎么了?怎么心事重重的?”
林嫦儿笑说:“没事儿,昨晚上没睡好,这会子还没缓过来呢!”
周婶子点点头,“这些天你最辛苦,不然这样,接下来几天,婶子替你来卖货,你也可以睡得晚些。”
林嫦儿原本也有打算培养周婶子的销售能力,“成啊,回去咱们谈谈这工钱的事。”
周婶子知晓她的脾气,也不跟她推辞,只说:“不着急。”
应酬完这厢,林嫦儿又看向顾大嫂,“大嫂,今儿一早上,可有听说什么新鲜事?”
顾大嫂正拿着刀帮顾二嫂片烤乳猪呢,闻言,手上一顿,不假思索道:“左右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没多新鲜。”
林嫦儿“哦”了声,若是民间尚未有传闻出来,说明这事儿至少还没摆到明面上来。
这时,忽听汉子那桌上有人道:“我今儿在渡口那边,倒是听跑船的工人说了点事。”
林嫦儿眸子一顿,好奇道:“什么事,也说来大家听听?”
那汉子没有立即开口,而是透过窗往外头看了眼,见并无人走动,这才压低声音道:“说是咱们宁海县的南边,有个村子遭了匪,年轻的女子都被抓走了,粮食财物统统都被抢走,房子都被烧了,只有一小部分跑的快的活下来。”
这话说完,雅间里的空气都跟着沉寂下来,汉子那一桌还好,小孩桌无畏无惧,妇人这一桌,好几个妇人脸都白了。
周婶子念了句“阿弥陀佛”,“好端端的说这些作甚,可别说了,怪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