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清丰喝着茶,“林姑娘想送我一条青云路,将来为她的生意护航。我投桃报李给她一个将所学折现,积累本金的机会。”
裴四海闻言,又是一惊,“三爷,恕老奴直言,林姑娘对三爷便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其实他本来想问三爷对林姑娘有没有那方面意思的。
毕竟,三爷昨儿个可是放言,若是林家不愿归还林姑娘的家产,他可是愿为林姑娘告御状的。
这可不是短短认识几天应该有的交情。
只不过,无论怎么问,最后得到的结果都一样,且三爷到底是主,他是仆,还是要有所顾忌。
吴清丰轻笑一声,摇头,“裴叔,你觉得林姑娘对我,可有半点男女之情?”
裴四海摇头,“林姑娘一直恪守本分,并无越矩。”
“那不就是了?”吴清丰淡笑。
“可,您对林姑娘的关心,确实超出了普通朋友的范畴。”裴四海道。
吴清丰猛灌了一口茶水,脸色又变得阴沉,“裴叔可记得,初到宁海县衙时,我曾让底下一个姓刘的主薄,去一个叫临水村的地方找过一个人?”
裴四海顿了顿,猛地想起什么,“所以,林姑娘是太傅大人那位故人之后?”
吴清丰轻阖了阖眼,“出京时,老师特特拜托我照顾故人之女。
彼时我出到宁海,许多事不好亲自出面,便让刘主薄替我前去拜访。
当时刘主薄回话,老师那位故人之女被接回叔父家之后,不服管教,已经携带家产,偷盗叔父家的银子同人私奔了。
我气恼她品性败坏,也未多加查证,只为她赔偿了叔父家的损失,又暗中抬举她叔父之女的未婚夫,叫她叔父一家勿要将此事宣扬出去……”
裴四海明白了,“难怪三爷昨日会这般生气,这个林厚德一家属实可恶,欺压侄女,欺骗朝廷命官,简直该鞭笞三百流放三千里。”
吴清丰唇角勾了勾,“不必那般麻烦,但是县衙大狱,便够他吃一壶的。”
陪四海对林厚德这种人是没有半点同情的,只觉得他活该,“只是蹲大狱,都是便宜他了。”
此时县衙大狱,林厚德被扔在潮湿阴冷的牢房中,他缩在角落里,脚边不时有老鼠爬过。
一旁的干草上还带着液体干涸已久的暗红色。
在他对面,是几个不修边幅,也不知道多久没洗澡,浑身散发着恶臭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