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嫦儿听出她的顾虑,“我这原是有两个想法,一是我每天给20文工钱雇婶子,婶子捡到的海货归我;二是,婶子自己捡,捡到多少按市场价卖给我,或是您自个儿去镇上或者县城卖也行。”
周婶子睁大眼,一天20文?确切的说是一晚上。
那扛大包的汉子一天才30文呢!
还要个锤子。
周婶子道:“我自己晓得自己,哪是做营生的料,嫦儿你肯雇我,已经是我捡了大便宜了,我今晚便跟你捡海货去。”
林嫦儿却没点头,“不急,等叔回来,婶子同叔商量之后再回我就成。您是帮我,还是自己捡自己卖,或是卖给我,都成。”
周婶子摆摆手,“这事儿,我还是做的了主的。再则,若是我自己捡自己卖,回头族里说起来,你叔也不好交待。
嫦丫头你什么都替我们想了,我还磨蹭什么?”
说罢,又朝院子里看了眼,小金鱼正有模有样的在抽检,这会儿点到的是周礼,虽然有些磕磕绊绊,但周礼也都答上了。
周婶子欣慰的笑了笑,蓦的又红着眼眶哽咽道:“嫦丫头,婶子,婶子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我,我,婶子……”
说着竟起身直直要跪下,林嫦儿被吓了一跳,忙托住她,“婶子这是做什么?可折煞我了,快些起来。”
林嫦儿这具身体长得娇小,费了好大的劲才算把周婶子按回座椅上。
周婶子抹了一把眼角,抽噎道:“嫦丫头,你不知道,婶子这些年,最在意的就是礼哥儿没能上学堂的事。”
林嫦儿并不知道周家的事,只是疑惑,周婶子家在临水村算是中上水平,夫妻俩又只周礼一个独子,咬咬牙,也未必不能供他。
但,“婶子,礼哥儿跟四郎同岁,虽说启蒙是晚了些,但未必就不行,你若是想,现在送他去学堂,也是可以的。”
周婶子摇摇头,叹了口气,将族里合力供一个读书人的事儿说了。
林嫦儿听完她的话,不禁拧眉。
你说周家的老族长没见地吧,人确实又有远见的,可要说有见地吧,又在无形中抹杀了多少好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