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帮着将人往屋里引,也无需吩咐,顾大嫂已经主动倒了水来。
这回周婶子没推辞,适才同于家的李家的说道费了不少口舌,正渴的慌。
落了座,喝了小半碗水,才笑着回林嫦儿道:“合该早些过来的,奈何我今儿不是去了镇上妹子那里。
着家来才听当家的说起郭家李家于家几个小子干的混账事。
也不知二郎媳妇身子如何了,又没见着小的那个伤的怎样,总归过来看看我才能安心。”
不想正好叫她逮着于家的跟李家的想偷懒,可不得好好说道说道。
这态度,是有意同他们顾家结交了,林嫦儿心下明了,但这个时代,婆母在场,她一个小媳妇主动越过了去应酬,是要叫顾母让人笑话的。
再则,她也希望顾家人将来都能独当一面,如此,便没着急接话。
不想,顾母却将又眸光转向了她,经过这两日,她已默认这个家让林嫦儿当家做主,便是膝下兄弟几个也透露出这个意思,只不过面上还没说开。
林嫦儿见状,这才又开口道:“劳婶子记挂,二嫂是受了些惊吓,但大体无碍,否则……”她也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罢休。
转而叹息一声,“就是可怜我家小满,为了维护二嫂,被推的脑袋磕了个大包不说,也不闹,还反过来安慰大人。”
周婶子闻言,眉心拧到一块,“可怜见的,那几个小子属实不像话。
得亏菩萨保佑,二郎媳妇没得大碍,否则可就是造了大孽了。
也不知那几家的婆娘平日里都是干什么吃的。”连个孩子都教不好,刚刚骂的还是轻了。
缓了缓,道:“咱两家住的远,早前也无暇往来。
谁想咱们虽是只见了两面,我却觉得投缘的紧,往后,咱们大人没功夫一块说话,他们几个小的总有。
回头尽管叫四郎几个找礼哥儿一块耍。”
林嫦儿闻言,不禁在心里感慨周婶子会做人。
周海是里正,临水村上大大小小的事都归他管,他也不好明晃晃偏袒谁家,否则往后还怎么服众。
但孩子间的往来就没那么讲究。
虽然同是半大小子,但周礼总归是周海的儿子,旁人看他,到底是不一样。
周婶子让周礼带着几个孩子一道玩,就等于变相告诉旁人,顾家几个孩子,是周家罩的。
往后再遇上今天这样的事,对方总也得掂量掂量。
人家真心相交,没得往外推的道理,林嫦儿笑道:“婶子不嫌弃我,我自然是高兴的紧。
只我家孩子多,年岁小,总是闹腾些,到时婶子别烦他们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