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一怔,摆手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嫦儿以为她不乐意,忙补充道:“我有实用,不乱花。”
旋即,眸光诚恳的看着顾母。
顾母急忙点头,又摇头,她真不是这个意思。
林嫦儿叹了口气,有些失落的将一两二钱银子一并塞到顾母怀里,也不等顾母开口,便转身回房。
手臂却被人抓住了,林嫦儿扭头,就看到顾母额上一层密密麻麻的汗,脸也涨的通红。
见她转过身去,顾母倏的松开手,将两串铜钱塞还给她,柔声解释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说这二钱,就是三郎的抚恤银子,原本也该给你的。
只是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
再多的,顾母没说,只羞赧的垂下脑袋。
林嫦儿就懵了懵,这才发觉是自己误会她了。
便摆摆手,“这些够了。”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她还不至于眼窝子浅到这个程度。
顾家什么情况,她一眼就能看明白。
但她从来不打白工,且习惯了兜里有钱,卡里有存款的;口袋空空,使人焦虑。
而且,顾家剩下几个男丁,顾大郎是个跛子,做不了重活。
顾二郎身子骨单薄,田间地头的活计都够呛。
顾四郎才九岁,顾惊蛰五岁,两个娃娃能干嘛?
顾大嫂倒是个健全的,看着也有一把子力气,但老实木讷,一看就不是会来事的。
二嫂有哑疾,除开怀着身孕还要带一个两岁半的奶娃娃顾小满……
至于顾母,就是个病西施,每到换季都需要吃药进补。
还剩下个五岁的小丫头顾白露,她能指望谁?
要是没有进项,这一大家子,用不了多久就得坐吃山空。
但要做营生,总得有本钱,与其到时候一个铜板都得跟顾母伸手,不如现在就“攒”一点,虽然也是聊胜于无。
总之,这一把逆风局,属实可以说是一人拖航母,惨不忍睹。
但眼下她既不会被催婚,也不会被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