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表面上没什么理由,背地里却下狠手夺去她们性命。
云媞是命好,又在宫外,大难不死,捡回一条命来。
牧鸳鸳却没那么好运气,她身在后宫,是皇帝的女人。皇帝要给她泼脏水,要她的命,也只是一念之间。
好……
真好……
云媞静坐不动,心口好似被冰河倒灌,彻骨的寒凉。
高高在上的皇帝,她就真的无可奈何……
“太子妃,”花嬷见云媞听了结论一言不发,心中有些不安,“那是皇上,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玉嫔……是妃子,是皇上的女人,无论什么,她得认。”
这世间,妻子属于丈夫,丈夫对妻子有决定权。
更不要说,牧鸳鸳的丈夫,是当今皇帝。
让她活,让她死,都是皇帝的恩情。
“呵呵……”
云媞忍不住冷笑一声。这恩情给你,你要不要啊?
花嬷又劝:“如今,牧家子弟得了恩封,就算知道玉嫔娘娘没了,也不会闹起来……”
这就是皇帝手段。
一条人命,换一个前程,皇帝定是觉得,这是恩赏。
牧家该感恩戴德。
花嬷:“听说……牧家子弟要面圣谢恩呢……太子妃,您是他的姐姐,按理说,您也该去……该去谢恩。”
知道花嬷说的都对,都在理,可云媞再也忍不住了。
她霍地起身,“我谢恩?他要我死,还要了我妹妹的性命,竟叫我去对他谢恩!”
这世间,还有更大的笑话吗?
她话刚说完。
“咣当”!
卧房的门自外而内被一把推开。
花嬷吓了一跳,回头,“太子殿下!”
李怀肃刚从外面回来,玄色大氅还携着冷风。他直逼云媞过来,“你刚才说的人,是谁?”
云媞挥手,“花嬷,出去。”
“不许走。”李怀肃咬牙,“花嬷,你进宫了,是不是?”
花嬷无奈,“……是。”
“谁叫你去的?”李怀肃声音低沉,“父皇后宫内院之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一个下仆去打听?你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