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墨停下脚步,没有回头,高大挺拔的背影看上去瘦弱了许多:“那个男人失踪了,真相只有他知道。”
“那你妈呢?真的是无辜的?”
“她已经受了几十年的惩罚,被关在了精神病院。”
傅时墨转身,墨蓝色的眸光泛着凉意:“应该够了吧?”
他不想去追究向明月当年到底有没有对辞欢做过什么,但他认为自己的母亲已经被这段婚姻摧毁了,说到底她也是受害者。
“你母亲是酒鬼,可她并没有精神失常,甚至还活的好好的,你把她关在精神病院也只是为了避免她迫害阿凝,和保护她被人伤害,并不是因为她真的有病。”
辞遇大步走到他的面前:“可我的母亲,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死了,死得凄凉,无人问津,甚至死前已经疯疯癫癫。”
说着,他勾了勾唇,嘴角扬起一抹讥笑:“你见过人把院子里的土当吃的么?一口一口塞进嘴里,怎么也拦不住,我看到她那个样子的时候,我也不过几岁。”
“她还经常说梦话,有时候是惶恐大喊着不要,放开我,还有的时候是呵呵笑,甚至严重的时候会梦游,会把我当做她讨厌的那个人打我,最严重的一次,她用蜡烛滴我,我被烫了下意识打开了蜡烛,蜡烛燃烧了床单,房子就那样着了火,我妈在火里不肯走,最后被烧伤了手臂……”
辞遇没有再说下去,眼底隐隐藏有泪,嘴角仍旧是挂着讥笑:“比起我母亲,你母亲是不是应该很幸运了呢?你质问我,应该够了吧?你觉得这够了么?”
傅时墨眼底微动,但并没有太明显的反应,只是转过身背对着他,压着情绪:“我明天会去精神病院问个清楚。”
他迈开长腿下了楼,回到了夏凝的病房。
“韩夕,我有点饿了,你出去帮我买碗馄饨。”
韩夕知道,傅时墨是想和夏凝单独待一会儿,所以点点头,拿上外套就走了出去。
傅时墨坐在床边,指尖轻轻扫过她的碎发,顺着额头慢慢地抚摸着她冰冷的脸颊。
“阿凝,原来那个人真的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