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测试这大蒜素是否管用的方法也非很是简单,只需从那些伤兵感染的患处弄下一些病理组织,里面就有金黄色葡萄球菌等细菌,随后将其放在米浆制成的培养液中繁殖一段时间。
接着,向每个培养皿中分别投入剂量不等的大蒜素,以观察在不同变量下的抑菌效果与反应。
柳济文这段时间将自己封闭于屋内,废寝忘食,历经足足两个月,终于得偿所愿。
“甚好!”
徐晋目光炯炯,凝视着那些令人作呕的培养皿,但却恨不得将其抱在怀中亲两口。
有此等神物,保乡军不知能存活多少伤员,更更别提其中蕴含的巨大商业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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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而知,那些在战场上身负重伤、只能躺床上等死的欧洲勋贵骑士,或是大明的文臣武将,若知晓世上竟有此神奇药物,将会何其疯狂。
就算暂时用不到,也绝对愿意花大把银子买来珍藏。
与自己的性命相比,些许身外之物又算什么。
“柳先生,此研究成果,当享太庙,受后人瞻仰啊。”
闻得徐晋此言,柳济文收起笑容,连连摆手道:
“老朽岂敢居此功,若非大将军点拨,谁能想到区区蒜头竟有如此妙用,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徐晋闻言一笑,言称当以伤患试药,察此药效究竟如何。
“正有此意!”
随后,二人行至城内一隅宅落,此处本为十数户百姓居所,后为保乡军所购,专以救治负伤将士。
现今,军中培养出来的医师已逾两百之数,经柳济文短期教习,已通晓些许简易包扎、清疮、敷药之道,足够救急,但遇伤势严重者,亦束手无策。
刚一进门,徐晋便闻得了无数呻吟哀嚎之声,伴以扑鼻腥臭。
院中竹架上,晾晒诸多血迹斑斑之纱布,一股难闻的味道挥之不去。
踏进屋子后,他的目光略微一扫,即看见许多伤兵双目无神的躺于床上,不时发出几声痛苦呻吟,身上的疮口已是红肿不堪。
而面对那些高烧不止陷入昏迷的病患,医师们只能以浸了凉水的粗布给他们敷在脑门上,以降体温。
柳济文医者仁心,见此场面,自是叹息不已,遂挑了三十名伤势较重之伤兵。
此些人,或被利刃砍断了胳膊,或被铅子击中,或被弓箭射中,最甚者腹部被溅射的锋利铁片破开,半截肠子外露外面,散发出一股恶臭,眼看随时都要一命呜呼。
不过他们都有一个特征,那就是创口已然感染,严重的已经化脓甚至开始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