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是饿死的?渴死的?窒息而死的?还是受辐射死的?楚斩雨不知道,也没人能给他确切的答案,但不管哪一个死法都足够痛苦。
“我觉得您需要这个。”杰里迈亚递给他一张照片,楚斩雨看了一眼,竟然是和地下实验室抽屉里一模一样的合照。
这张照片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右下角边缘,属于费因的人像磨损很严重,是有人全部的目光都投注在这一个人身上,受不住经年的思念,所以不住摩挲的效果。
“我要感谢他们,没有给我展示你的尸骨,不然我可能会晕过去。”楚斩雨抚摸着那些古老的字迹,拿起这张和主人一起在宇宙中漂泊近百年的照片,上面死者笑靥依旧,他轻声道:“欢迎回来,艾伦,一个人在宇宙……很孤单吧。”
人固有一死,但他就是觉得像艾伦那样意气风发的人就该永远活着,无法想象有一天会他变成一堆腐朽的白骨,孤零零地漂流在太空里,而这一切都与楚斩雨有关。
“有烟吗?”楚斩雨问道。
“我这里没有水果烟。”杰里迈亚挑了挑眉,“只有男人抽的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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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认为抽香烟是什么高质量男人的标配,那是你的价值观,给我来一根。”
科研部文件室内禁烟禁火禁喷雾,于是抽烟移步室外,楚斩雨站在台阶上,指间夹着一根他没见过的香烟,含在嘴里,微微弯下身,借着杰里迈亚的打火机点燃烟头。
“这烟抽起来的感觉怪怪的。”楚斩雨迷醉般地吐了口气,“比薄荷烟还凉。”
“里面加了点好东西。”杰里迈亚甩着手抖落烟灰,“怎么样,还不错吧?”
“确实。”闭上眼睛,他全身的肌肉绷着的一股劲,好像都跟着这口烟雾一起出去了,眼神变得迷离而扑朔,好像海上起了雾,遥远得看不清,“加了什么?”
“Helmatiflora,老兵油子的最爱。”杰里迈亚笑道:“我母亲是个法国人,法国人对美丽女人有种无法克制的渴望。”
“你是在为自己博爱的行为找血缘上的传承吗?”楚斩雨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手术过后的疼痛似乎被缓解了些。
“可能吧。”杰里迈亚表情忽然变得微妙起来,“您知道您在集兵部的外号吗?”
“说。”
“他们就这么叫你,叫您‘海尔马蒂芙萝’。”
“哦?是吗?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