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什么柔弱女子,那是一匹见到鲜血就发疯的母狼,她像对哭嚎和血腥的场景有着上瘾的痴迷。”楚斩雨默念:“什么人能取她性命?一个普通老人?”
那当然不是什么普通老人。
能躲开他的擒拿的,即使在军队里也找不出十个人;讲实话,那个老太太的身手也快得几乎出残影,就算监控录视频的话也得卡帧才能看清楚。
他建议的调查方向就是找到安娜的剩下尸体,再查查这个老太太是何许人也,画师根据他的描述画了像,正在征询和张贴;但是阿哈迈德却认为主要该从安娜·马修的仇家查起。楚斩雨听了他的高见,在心里直皱眉:一个杀手的仇家,那可真是数不胜数;从阿哈迈德以及周围同事的表情上看得出来,他们不仅不着急,甚至还想额手相庆一番,若非顾着楚斩雨的面子。
毕竟可能存在的黑吃黑解决了他们心头大患,治安局又可以轻松一段时间了;看他们的样子,楚斩雨毫不怀疑如果老太太还活着的话,甚至能得到来自治安局真心实意的一面锦旗。
倒是显得眉宇紧锁的他格格不入了。
小主,
可以说这件事有被精心设计过的痕迹:监控为什么坏了?说是前几天熊孩子不懂事踢坏监控的,孩子为什么恰巧就今天被淹死了?还有,这几天监控坏了的话,完全有时间修理,难道没发现有个街区的监控坏了?
但是这只是他的推测;而且最关键的是,当事人化成灰无从查询,最重要的人证丢失……而且阿哈迈德看起来并不想彻查。
困扰心头的杀人犯死了,在治安局看来:不管杀了她的人是谁,都是解了他们的心头大患,也是改善了社会的秩序;而且这个杀了她的人还很配合地去死了。
这件事当然有蹊跷。
但是即使继续追查下去…那也是治安局的事了,过多干涉属于越权;他能感觉到阿哈迈德看向自己的眼神里,还带着几分对于不自量力的嘲笑。
楚斩雨一直绷紧的手臂肌肉忽地放松了下来;他随后嘱咐人把调查结果弄清楚,然后拿了一副墨镜就走出了治安局的大门。他抬头看了一眼徘徊在天上的人工施雪队,心里忽然闪出一个念头,像小猫的爪子。
于是他加快了脚步。
凌晨两点半,一个身着黑衣的女人神情木然地走进伦斯庄园。
重新变成乔治·伦斯模样的安东尼·布兰度接过女人文件夹里新洗出来的照片;照片是偷拍的视角,因此显得不太清晰,但是安东尼还是一眼认出了上面的男人。
照片里,似乎是远处有风袭来,他的外套后摆和额前碎发都高高地随风扬起,左手夹起墨镜框架,像是准备要往眼睛上带;黑发蓝眼,白皮肤在暖色系的夜灯下也泛着冷光,看起来格外不近人情。
在抓拍摄像头里,完美地捕捉到了那诡异的亮金色从深蓝眼眸中散去的那一瞬间,显得格外空灵,神秘不知其思绪。
夫人玛丽·伦斯在床上睡着了,现在的她换上了曾经的玛丽的那双手,连接面还弥漫着不自然的腐败灰青。
“楚,斩,雨。”
“长的和他母亲有七分像,但是身形又几乎和他父亲一模一样…算了,瑕不掩瑜。”
“和人类相比,能明显看出他的不同。”安东尼用餐刀描摹着照片上男人的身形:“不过对人类来说,世界上总有一些东西罂粟花或者带刺的玫瑰一样致命又诱惑,他们永远也无法抗拒他的芬芳。”